說罷不管李二意見,立馬站穩,開始打了起來。
李二都是大開大闔的馬上廝殺,哪曾見過這象極舞蹈的武術?
驚訝之余他也不叫停,只是詫異地問:“就這種功夫也能治好小兕子的身子?”
高陽連忙應道:“那伙計說這功夫不光可以打人,還可以養氣。女兒親眼見他用此功夫和程三對打不落下風!小兕子自打練了這功夫,從不見她喊累,精神特好。”
李二撫須點頭,若有所思地喃喃說道:“能養氣的算是道家功夫吧,雖是好生奇怪,但只要晉陽受用則可。如此一來,及笄之坎能闖過也未必不可……”
李二憐愛地看著正在繼續打拳的小晉陽,小小身影高低起伏、似是翩翩起舞,腦海里不由得浮現了另一個年輕的身影,卻是離世兩年多的觀音婢,良久都沒有說話。
往里的小兕子多行走幾步都氣喘吁吁,今日打完拳,也不見她氣喘不上來的跡向,李二頓時神情大喜,也顧不上教訓高陽直接吩咐道:“你派人去告訴那小子,十萬兩缺一兩也不行,否則朕要治他毆打你四皇兄、及朝廷命官等大不敬之罪!”
高陽喜出望外正想離去,李二卻叫住她說道:“房玄齡說許久不見遺愛過你公主府,你已成親將近兩年,也不見有何動靜,可有何難言之隱?”
高陽臉上羞紅,嗔道:“父皇,天底下哪有父親如此問女兒的?駙馬尚且年輕,貪玩乃是天性,此事急不來的。”
李二被高陽回嗆,一時氣結,也不好繼續說教下去了,只是悻悻說道:“朕只是擔心你受委屈,想要替你作主。你既然如此說,便沒事了。”
第二日早朝,李二將鼻青眼腫的孫伏伽和程咬金同時傳喚出列。李二先問程咬金:“昨日孫卿參你與酒樓伙計合毆他之事,是否屬實?”
程咬金嗡聲應道:“是他先冤枉老臣,老臣惱起來一時忍不住推了這貨幾把,若是俺真打,只怕他連俺一拳也熬不住!陛下您想罰就罰,俺老程認了就是!”
李二氣極而笑道:“你這憨貨簡直不可理宜,與那市井無賴有何分別!孫卿,你對盧國公所解釋有何看法?”
寧惹陛下不惹程毛驢!孫伏伽黯然說道:“臣只是急于陛下安危,倉促之間得罪了盧國公,臣有錯在先,不敢怪罪于盧國公。只是那小伙計卻膽大妄為私自藏毒并痛毆小臣,懇請陛下明鑒。”
程咬金哼了聲,低聲喃道:“你若早就這般識趣,便不會挨打啦!”
李二輕咳一聲,說道:“此伙計得朕之口諭,情急之下可能沖動了些,朕回頭訓斥他便是!”
孫伏伽大驚失色,臉上難以置信的表情一覽無余。那小伙計何時得了皇上口諭,若是如此,他為何遲遲不向自己辯解?難道密告之人故意挖坑給自己跳?
李二見眾多大臣也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他喝道:“鄧先何在?將朕給新德勝樓伙計方武的口諭告知眾臣!!”
作為御前太監的鄧先,此時也在殿中當值,立即出來跪下,大聲說道:“陛下令奴婢給方武傳口諭,務必于本月底籌措銀兩十萬!若有短缺,必當嚴懲不貸!”
一個月時間籌措十萬兩,這怎么可能!戶部尚書楊纂所受沖擊最大,自貞觀元年開始,全國每年稅賦只是區區一百多萬兩。就算某些擁有幾十萬兩的大家門閥,無一不是經過算十數甚至上百年的沉積而來。一個弱冠少年有何天通天本事,能于一月之內籌措得十萬兩?
其他大臣心態其實與楊纂的基本相同,更多人在內心認為這是李二故意淡化此事的籍口罷了,畢竟此事牽扯到盧國公。
李二鷹眼掃過眾臣,說道:“盧國公毆打同僚罪不可恕,但念在事出有因,朕就罰你俸祿半年,并督辦新德勝樓伙計籌款一事,若有差池,另當重罰!大理寺少卿孫伏伽,辦案不分青紅皂白誣蔑盧國公在前,按理當罰,念汝顧及于朕的安危才一時情急,罰俸三月,以儆效尤。”
李二這是典型的和稀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