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貨的伙計不是外人嗎?”
“他們并不能進入內屋,即便兇犯是伙計,也是他方東的下人,也算是幫兇!”
杜荷面紅耳赤的,恨不得親自動手!
方武不屑與他爭辯,只是冷冷望向孫伏伽。
孫伏伽緩了緩氣平復情緒,不動聲色地說道:“證據確鑿之前確是不能執刑,本官險些犯過,幸得方小郎君提醒。不過杜駙馬所言極是,死者一家人皆言,昨日死者蘇教諭因身體不適于書房之中靜養,結果斃于書房之內。期間只有嫌犯方東一外人進出過書房,說他是唯一嫌犯絕不為過!”
這是什么狗屁邏輯!方武說道:“死者的妻子、妾侍、兒女、下人呢?他們就不可能是兇手啦?誰規定是親屬就不能是嫌犯了?”
孫伏伽得意地笑道:“大唐民風淳樸,豈有謀害親人的惡徒?同室操戈禽獸不如!這等十惡不赦的罪行,死后得下地獄!”
方武冷冷一笑道:“只怕孫大人這話傳出去,又要重蹈覆轍啊!保不準這蘇教諭私下犯了啥天地不容的惡行,家人大義滅親、鏟除惡瘤替天行道呢。”
這狀元公讀書讀傻啦?李二的皇位怎么來的,不就是同室操戈嗎?你這話不是在戳李二脊梁骨嗎?
孫伏伽愣一會,這才醒悟過來,不由得一陣慌亂。
“本官審案,豈輪得到你這乳臭未干的小孩來指手畫腳!來人,給嫌犯用刑!”孫伏伽喝斥道,隨后敲了一下驚堂木掩飾心中的不安。
“孫大人有種你就打,在下保證你剛才那話原封不動地傳到朝廷之上!光會屈打成招的蠢才,沒本事就別出來害人!”方武冷冷地說道。
敢在本少爺面前打我兄長,看來你嫌命長了!
作為大唐首位狀元(甚至是歷史上首位),孫伏伽何曾受過此污辱,氣得臉色發青,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聲來。
“說是蠢才還是高看你了!屈打成招害人不說,更是縱容了真正的元兇繼續作惡,這等同于兇手無疑!說起審案,只怕孫大人連本人一只腳指也不如!”
方武后世是學什么的,上的是警察學院!試問哪個警察不用學弄事偵查課程?這個姓孫的一沒去勘察現場、二不提人證物證、三不管作案動機和作案手法等,便匆匆來審案了。方武知道,光靠這種庸人大哥方東還不知得遭多少罪!
恥辱啊,天大的恥辱啊!孫伏伽此時幾乎要爆血管,城府再深也無法再隱忍下去,令牌一丟,暴喝道:“來人,將這狂徒給本官亂棒轟出去!”
七八個官差手持水火棒圍了上去,將方武團團圍在中間!方東見狀不顧自己安危連忙喊道:“二郎快走!大人要打就打俺吧!”
孫伏伽暴跳如雷,喝斥道:“好個兄友弟恭!給我打!兩個一起打!”
此時一聲嬌斥傳來:“孫大人好大的官威啊!審案就是靠棍棒打出來的嗎?這招本宮也會啊,那本宮豈不是也能找父皇尋個官差來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