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武暗罵道,感覺此女又恢復了詩會時的尖酸與刻薄,便沒了再去逗弄對方的興致,便由得她離去,望著背影恨恨罵道:“真不好玩,換了女裝就變回了蛇蝎美人,怪胎!”
午時,眾大臣離開太極宮,三三兩兩往皇城的官邸走去。
許敬宗快步趕上走在前面的岑文本,拱手說道:“恭喜岑侍郎!結得一門好親事!”
岑文本連忙回禮,說道:“許給事中客氣!”
許敬宗笑道:“長孫相爺家二郎確是個人才!在下本想為犬子上門說親的,幸好沒去,否則豈不是自取其辱!”
岑文本尷尬應道:“姻緣講的是情投意合,本官并非攀高枝之人。”
許敬宗心道,有不是想攀高枝,只怕只你有心里才知。誰人不曉到中書令已空缺了近一年,只要與長孫家結親,從侍郎上一臺階成中書令豈不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長孫無忌從皇上起事就堅定的站在皇上一邊,現貴為國舅、國公、吏部尚書,說話的份量可想而知。
在眾人眼中,岑文本性子與魏征有些相似,不好與功勛貴戚走得太近,此次傳出與長孫家結親,是顯得有些突兀。
“岑侍郎高升之時,希望您能記得今日之言,提攜一下在下!”許敬宗陪了個笑臉,先行幾步往前去了。
岑文本往身后望了望,發現魏征落在后面十幾步開后。他特意放慢腳步,誰料過了許久和魏征還是保持十幾步的距離,終于理會到了對方是有意避開自己。
自從籌款之事不大順利,他相對沉默了許多,雖然皇上寬宏大量,但感覺得出疏遠了許多。原本對于補上中書令一事,原本呼聲最高的他,也逐漸被同是中書侍郎的杜正倫所取代。
岑文本很無奈,他已盡努力了,眾臣皆不愿出頭之時,他站了出來,起碼前面籌得三萬多兩,功勞應該是他們父女的。
岑文本原本對長孫渙有看法,并不看好他,采取了緩兵之計。女兒卻多次暗示愿意接受對方,處于低谷的他也就慢慢地默許了。
與岑文本的感慨與猶疑不同,長孫無忌卻是很熱衷于此門親事。
他的長子長孫沖已貴為駙馬,娶了李二家大姑娘長樂公主,長孫家族于眼下的地位已是巨無霸的存在,再娶其他名門望族的也不見得太好,反而不如風評很好的岑侍郎,能給自己家族多一份清譽。
就在長孫無忌開心地往吏部走之時,迎面而來一位小太監。就在兩人即將交差之時,不約而同地放慢了腳步。小太監持佛塵的左手不經意地碰了下長孫無忌的右手,又迅速彈開了。
長孫無忌回到公房,見左右無人,從袖中掏出一小紙條,稍作瀏覽怎么急沖沖地往回趕。
長孫渙在正家中,被匆匆回府的長孫無忌叫進了書房。
“那個賤人膽敢向皇上開口求娶岑嫣?!”長孫渙得知消息,頓時暴跳如雷!
長孫無忌點點頭,這可是掌案太監蘇福派人傳出來的消息,絕不容置疑。蘇福原本是御前太監,由于殿前聽值小太監鄧先的橫空出世,李二將蘇福調任好空出位置。掌案太監品秩是升了,但實質也差不多。
“此子向來只好吟花詠柳,埋頭做人,突然被皇上允許臨朝不說,還高調求皇上允準納側妃!還向皇上要一個直學士為府中長史,此子極為反常啊!”長孫無忌閉目沉思,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