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陽公主府內,杜荷面色慘白,一副倦容,捧著一本書呆呆地坐著。
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傳來,只見城陽公主手里捧著一盅熱羹,踩著蓮花步走至杜荷身邊,柔聲說道:“駙馬,天寒地動的,請用蓮子羹,府醫說此羹可明目養肝。”
杜荷慘然笑道:“公主何須如此操持,此等粗活交由侍女便是。”
城陽婉聲說道:“駙馬自回府便郁郁寡歡、一蹶不振,本宮甚是擔憂。”
“唉!”杜荷嘆了口氣應道:“大庭廣眾之下,本駙馬受此奇恥大辱,教我如何能釋懷!為免公主跟著本人受累,不如咱們和離吧?”
城陽側過身子依偎著他,輕撫他的發髻柔聲說道:“想當初父皇將本宮許于你,本宮曾偷跑出宮,遠遠地偷看你。當時的你羽扇綸巾,意氣風發,只是一眼已令本宮無法自拔。除卻了你,試問天下哪個男子還能入得了本宮的眼?”
杜昴無聲地撫了下城陽的手背,無聲哽咽起來。
“駙馬,咱們不能就此消沉!絕不能讓那兩個賤人就此小人得志!他們不就是仗著會掙點銀子討好父皇嗎?就算本宮傾其所有,也要把他們砸下去!駙馬你之前只不過沉醉于學業,以你的聰明才智,只須花上少許精力于經濟一道,定能將他們打入萬劫不復之地!”
城陽緊握粉拳,繼續給杜荷打氣道:“即便不是為了打垮他們,將來太子皇兄繼承大統,你也能大有作為!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到了太子皇兄登基之時,就是他們滅族之時!”
城陽的話對杜荷仿佛是醍醐灌頂,只見他深深吸了口氣,挺起胸膛雙手握拳,說道:“家有賢妻果真是福份啊!杜某能娶上公主實屬三生有幸!就依公主你的話,我杜某人忍辱負重一番又如何,看我他日如何笑傲風云!”
城陽嫣然笑道:“這才是我的好駙馬!”
與之同時,餐飲行會會館里,會首許昴正在陪著一人密談著,卻是侯堅。
“昂兄,你為何不差人通知我過問仙樓、或你直接過德勝樓便是,卻令人喚我來此處?”
“俗話說隔墻有耳,你能確保德勝樓沒有姓方的間細嗎?唯有此處最為方便咱們說些私密話語。”許昂應道。
侯堅笑道:“昂兄果然心思慎密,小弟遠不如也!幸得昂兄免費傳授我們炒菜法,這幾日德勝樓生意比原來好了許多,這炒出來的菜果真是色香味俱全!不知昂兄今日喚我來,所為何事?”
許昂說道:“你無須客氣,我許某作為會首,關照兄弟是應該的。我且問你,你可知那新德勝樓將于初十八開業?”
侯堅連連點頭,他也正為這事犯愁呢。
“這炒菜法得之姓方的,屆時他們肯定也是會推出!今日我喚你來,便是想德勝樓與問仙樓一同聯手,想個法子阻擊他們!只需堅持上一個月,他們人多開支大,必垮無疑!”
許昂臉上浮出冷笑,自己能不謹慎嘛,上次姓方的搞出個黃金油圈套,就是幸好自己謹慎,才能反敗為勝令對方吃了個大虧,心甘情愿為自己作嫁衣!想到對方費盡苦心購買的三萬石大豆盡落自己手中,臉上不由得意地微笑。
雖然價格有點高,讓姓方的白白賺了一筆,但沒關系啊,自己也可能通過提高豆油的售價來獲利啊。這批豆只要榨得油出來,賺上幾萬兩不成問題!
侯堅大喜過望道:“我正愁此事呢,只要他們一開張,你問仙樓倒好,我們德勝樓的客源必定會給他們搶走不少!如何個阻擊法,我以昂兄馬首是瞻!”
許昂大笑道:“好!咱們兄弟喝酒!”
兩人于房里把酒言歡,密謀起來。
那邊,由于新德勝樓開張在即,所有的伙計都開始忙碌起來。
方武正在跟李陵說著事情,房遺愛急匆匆地趕過來。方武忍不住打趣說清靈出去了。
房遺愛臉帶焦慮急促地說道:“姓方的你少跟俺貧嘴,我來是想告訴你,你的麻煩又來啦!”
自己什么時候沒麻煩,方武早就習以為常了,沒麻煩的日子才是不正常呢。
“那孫伏伽又來找你不是了!說是你妖言惑眾,愚弄百姓!近兩日四處尋找證人,估計今日下午就要抓你進去!你且尋個地方躲上一躲,咱們再想個對策!”房遺愛關切之情流露無余,猶疑半晌說道:“不如就去高陽府上吧,你畢竟是她的教習!”
方武重重一拍他肩膀,說道:“好兄弟!姓孫的要鬧便讓他鬧好啦!只是高陽公主府我是要去的,但不是為了躲他!準確來說我不是高陽公主的教習,而是別人的教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