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昂兄足智多謀,明日咱們一同看他新德勝樓的精彩演出!”侯堅一飲而盡,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戌時一刻剛過,一隊彪騎從宮城急馳而出,直奔高陽公主府,領頭的正是左武中郎將李君羨。
剛到公主府,彪悍的戰馬嘶地一聲急停,李君羨縱身下馬,早有部下上前:“屬下校尉裴軍拜見將軍!”
李君羨冷冷問道:“疑犯可在?可曾有人出府?”
裴軍應道:“酉時七刻(18:45),有轎出府至盧國公府,其中乘轎者為公主貼身侍女,轎夫二人,侍女二人。經查核,并無疑犯在內!屬下已令人一路尾隨,確保不讓疑犯逃脫!”
李君羨大手一揮,領人沖進高陽府中。
因持有皇上手諭,公主府侍衛不敢加以阻攔,眾親衛得以隨意察看。大唐尊左,故左武衛為十六衛之尊,尋常親衛均為二品、三品大員之子,牛得不要不要的。但他們均知高陽公主乃最得皇上寵愛的公主之一,也不敢太過放肆。
“除去公主寢室,其余地方已搜查完畢,沒找到疑犯!”裴軍有些氣餒地向李君羨稟報。
李君羨冷眼一瞪,卻是令他帶路,殺向公主寢室所在。
只見一老隨從坐于門前石階上,手里握著一把刀,刀鞘烏黑,于火光中卻閃著亮光。一刀、一人,如同雕塑,雪花飛過,半點不沾。
寂寞!
但有濃濃的殺氣襲來,眾親衛不禁后退幾步!
李君羨看清擋在石階的人,恭敬地喊了聲:“七哥!”
只見坐于地上的人冷聲說道:“李將軍好大的威風!莫非要將整個公主府掀翻不成?”
李君武訕訕應道:“職責所在,請七哥原諒!君羨只是入內一搜,絕不敢驚擾公主殿下!”
“要想入內搜,先從我尸身跨過!”李七應道,左手輕撫刀鞘,如同撫摸情人般。
李君羨猶疑片刻,這才緩緩說道:“君武手執皇上手諭,皇命難違,只怕要得罪了!”說罷,右手摸向腰間,沉聲寧神地看著李七。
瞬間,空氣似乎凝結了,時間似乎也停止了。
只有寂靜!
突然緊閉的房門吱的地一聲打開,里面走出一侍女,說道:“公主有令,李七退下,任由中郎將等人入內搜查!”
兩刻鐘之后,李君羨氣急敗壞地沖出公主府,領人上馬浩浩蕩蕩殺向程府。
當李君羨趕到程府時,程咬金早已候在大廳。一向火爆脾氣的盧國公并沒發火,而是態度誠懇,非常配合李君羨,由得他于府中仔細搜查一遍,最終同樣是一無所獲。
問起公主府來人用意,程咬金告訴李君羨,由于自己府中的酒喝光了,對方特意給自己送御酒來的。至于送酒的人呢,早已返回了。這點,負責尾隨的親衛也證實了,五人出五人歸,無任何異常。
李君羨無奈,領著一眾親衛分別四處搜尋,包括新德勝樓、野狼莊、興唐園,及其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個遍。眾人一夜不眠,卻不見方武的蹤影!
好端端一個大活人,竟然能在嚴密的左武衛眼皮底下消失了,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
李君羨氣急攻心,不禁睜著血紅的虎目仰天大喊:“姓方的,你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