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許昂臉色再難看,武媚死死守住一兩不松口。
許昂見對方堅決不讓步,眼珠子轉了幾下,只得點頭表示接受她的條件。只見他理了理衣衫,邁開步子走向那些惱怒的民眾,大聲說道:“在下許昂!是代表東家來跟你們談條件講和的!”
只見那些民眾讓來了一條道,許昂走了進去,人群又重新合攏起來。
最終,在武媚代表方武答應不再事后追究任何人之后,連帶李泰也答應不得追究之后,一場毫無征兆的風波就此平息了。
許昂灰頭灰臉地回到問仙樓,一直緊跟在身邊的許允問道:“大兄,就這么簡單放過他們?他們這一出再一進,賺了咱們大幾萬兩,而咱們卻是巨虧無比啊!”
許昂無奈嘆道:“在那種情況下,咱們還有什么講價的余地?有魏王那只蠢豬在場,再僵持下去只怕御林軍就會出動,到時咱們恐怕是偷雞不成反蝕米啊!”
“但如此放過他們,我總是無法甘心!”許允說道!
許昂并不糾結此事,而是問道:“你派人跟一下,看看當初那陳樂賣那榨油術給我們,是不是一個圈套?”
許允說道:“不會吧,我都讓人跟了他一個多月,沒見有任何異常之處!他與姓方的確實老死不相往來。”
許昂不放心地說道:“我總是感覺不對勁,似乎姓方的早就設好圈套給我鉆!雖說那娘們開出一兩每斤不算貴,可她接回這三萬石大豆,若沒個用途,試想她愿意接嗎?”
“這又和姓陳的有何關系?”許允不解地問道。
“姓方的先是囤積大豆,接著推高豆價,再故意泄密給我,然后將大豆高價賣給我,從中謀取暴利,這完全有可能!只是他為何又要接回大豆呢?若無其他用途,他完全可以讓它們爛在我手中才對!”
許昂邊分析邊撫摸額頭,好生郁悶。
太極殿中,大唐帝國的最高領導人李二坐在高高的龍椅之是,臉色不是那么好看。
大理寺卿劉玄意提起了吳王李恪。
李二這才想這個逆子被自己下獄好多天了。說起這三兒子之前還是頗有才氣的,怎么自從朕允許他上朝聽政之后,就性情大變樣了呢?又是糾纏大臣之女,又是爛賭、又是爭風吃醋、毆打重臣子弟,真不知道將來還會鬧出些什么亂子來!
罰俸?斥責?鞭打?
李二心里雖惱,但并不想對自己兒子動刑,畢竟自己一向標榜要成為仁君、明君,總不能殘暴地拿自己兒子開刀吧。再說了,這個不孝子雖是有劣行,但并非重罪啊。
“房愛卿,依你所見,朕當如何處置此逆子?”
房玄齡應聲出列,奏道:“吳王尚且年幼,雖是行為有悖,但并非罪大惡極,理應告誡為主!可罰他鎮守皇陵半年,一可懲戒,二可雕磨其心性,一舉兩得也!”
李二微微點頭,不得不說房老頭還是挺曉得朕的心思嘛!
“長孫愛卿,你家二郎也是受害者之一,對房愛卿所提,有何意見否?”李二轉向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面無表情地站了出來,低頭奏道:“老臣多謝陛下恩寵!按理年輕小輩戲耍,萬萬不可鬧到殿堂之上。只是吳王下手過重,傷者過多。陛下此番對其懲戒公平合理,臣等莫不欣慰!臣聽聞杭州郡民眾素有不安之舉,恰好吳王封地之所在,不若將吳王派往……”
長孫無忌話音尚未落下,殿下眾臣已是竊竊私語。李二向來寬厚示人,臣子當殿私語是常有之事。
“本朝并無此先例啊!”
“吳王若是下遣封地,那魏王豈不也要……”
“皇子已及冠,外放并無不妥!”
“趙國公所議甚是!”
……
有贊同的,也有質疑的,最終聲音慢慢小下去。最終所有人都靜靜地等著李二發話。
“長孫愛卿所言甚是!吳王恪兒可去杭州郡,既可體察民情,又可替朕安撫民眾。只是年關將近,就令他元宵過后啟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