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來說,我現在毫無辦法。
老師訓學生,在許多人眼里天經地義,哪怕手段過些,罵得狠些,大多數人也會報以理解態度。
就算他罵得再狠,只要不打我,哪怕學校知道了,也頂多點他兩句,明面上,不會支持我這個學生,去對抗班主任,以免影響其……‘統治’……
呵呵,確實是‘統治’了,學校與社會,又有什么不同了?
一個村干部,欺壓鄉民,肆意打罵勒索,沒有人管,村官當得安穩;
村民被逼得退無可退,反抗打死對方,就罪大惡極,被一群村民聯名上書,才從15年,判到了8年。
這樣來看的話,我似乎,是真的只能忍下這口氣,任由這貨得意猖狂了……”
心里思緒流轉,一個個想法,被一個個放棄。
少年人才講對錯,成年人只看利益。
在學校里,一個處于最底層的學生,想反抗班主任這種管理者,想想都知道多么艱難。
偏偏,三年的高中學習,絕不是一朝一夕所能補足,云中鶴又明顯是想要找自己事,不想出個辦法來,只怕這大半年,自己都不好過。
站得累了,白純換了換腳步,口袋里的手機,在晃動間,撞擊著白純的腿側,原本苦思的眼睛里,露出一線明亮。
“這個辦法行不行,就看這貨是不是個東西了!
他要單只是這次借題發揮,那就算了,權當上學時,遇到個絆腳石,算是這輩里一個小麻煩。
可他要是真的臟心爛肺,以后還故意找我麻煩,那說不得,我就要讓他試試苦果自食的感覺了!”
……
此時,云中鶴罵了一通白純,已經開始在講臺上講卷子上的題,然后借著講題的機會,再三句兩句地指桑罵槐訓白純。
沒辦法,雖然找了幾個白純的問題,但白純的成績,較之以前,確實沒有下降,想罵也罵不長久,只能從其他方面,借題發揮,用這種方法,打擊白純自尊與形象,讓自家女兒,羞與白純為伍。
人都是有私心與好惡的。
當老師多年,云中鶴知道,想摧毀一個學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甚至有一個班主任同行,總結出了一個辦法,云中鶴記得很清楚。
“摧毀一個孩子只需要不搭理他,三次打招呼不理他足夠,他就再也抬不起頭來;
讓一個孩子自閉也很簡單,只需要當著全班狠狠批評他就行了。”
對這句話,云中鶴深以為然。
白純表現得“臉皮很厚”,但在他看來,也不過是以后多整白純幾次罷了。
輕松得很……
而在另一邊,趁著云中鶴臺上講題,自己被罰站的機會,
白純右手拿開卷子遮擋,左手伸進褲兜里,靠著對手機屏幕的記憶力,以及按鍵時的震動觸感,打開了一個軟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