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寒吼完幾段,朝各方略一拱手,然后走下臺。
眾人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稀松的叫好聲響起來,逐漸變得熱烈。
魏寒雖是破鑼嗓子,但勝在詞兒新奇,調子也不錯,故而場面還過的去,葉司姑娘和封亦平都略感震動,暗暗琢磨。
蘇廣濟的倒彩終究是沒喝起來,心中不快。
“伯敬兄,你剛才那歌兒聽著挺有感覺的,在哪個樓里學來的?”周云海滿臉八卦,都忘了要自薦上臺和葉司姑娘對唱。
“為何一定是樓里?”
魏寒輕笑,斜著眼睛:“我就不能是在大街上學點東西?”
周云海不相信:“大街上有那種?”
魏寒哂道:“你上街不是遛狗就是裝大爺,要么就是干仗,哪有心思留意那些?”
周云海沒好氣道:“你不也一樣嗎?”
魏寒道:“不要亂說,我上街多半只是買東西和看新鮮,可從沒裝大爺和干仗。”
這里的干仗指切磋武藝,在越皇都的公子哥圈非常流行,可以加彩頭。
切磋雙方一般是同境界,不接會被鄙視。
周云海那廝惡趣味十足,因為隱藏了實力,所以每次約戰的對象都是沒什么武功的公子哥,打起來如同市井流氓,特別是在大街上的時候,撈著什么就扔什么。
他在扔東西的時候會稍微灌點內勁,力道和準頭都有保證,但看起來只是蠻力。
有時候他還會故意挨幾下,使切磋場面看起來半斤八兩,每次都贏的很“艱難”,讓對手誤以為有機會,下次會主動挑戰。
他就是憑著這一手惡趣味贏了不少錢。
魏寒通過多次觀察才發現他隱藏了實力。
蘇廣濟笑道:“伯敬兄,你不是不想干仗,而是不敢吧?”
魏寒點頭:“是是是,小弟不敢,沒武功,別人隨便一招就可以把小弟打的滿地找牙。”
蘇廣濟想不到魏寒如此大方自嘲,只得道:“蘇某早就想和伯敬兄切磋一場,可惜啊!”
魏寒笑道:“蘇兄若是手癢,大可以和云海兄切磋,小弟壓二百兩賭云海兄贏你,就滿地找牙的那種……”
話還沒說完,蘇廣濟和周云海都險些跳腳。
蘇廣濟幾乎是尖叫道:“我會被周云海這小癟三打的滿地找牙?”
他并不知道周云海隱藏了實力,對于周云海平日里的市井流氓干仗法總是嗤之以鼻,認為那只是庸手之間的自娛自樂。
他在武學上向來自負,哪知道魏寒突然飆出這種話語,果然是個完全不懂武的外行。
周云海本想找個理由推掉,驟然聽到“小癟三”的評價,冷冷道:“蘇大少,你什么意思?”
魏寒幫腔:“蘇兄,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云海兄再怎么說也是戰績輝煌的主,在城東那邊的各條街道罕逢敵手。你雖是躍門境,但干仗又不是單看境界,還得看經驗,而且云海兄還說過,躍門境不算什么,拔萃境才算真正上了檔次。”
蘇廣濟看著憤怒的周云海和滿臉懷疑的魏寒,冷笑:“好呀,只是二百兩太小,要賭就賭當著眾人的面磕響頭,敢不敢?”
聲音有點大,吳言俊終于注意到這邊,忍不住皺眉。
好在葉大家的下一曲還沒開始。
魏寒馬上起身,大聲道:“二公子,蘇兄說葉大家唱的有點累,他愿意和云海兄切磋一場為大家助興……”
眾人不明詳情,但聽到有那么好玩的事,當即大聲起哄。
蘇廣濟毫不在意。
周云海撫著額頭,滿臉無語,本來在討論曲兒的事情,誰知道情況會這么發展。
魏寒坐下,問道:“你怎么了?”
周云海苦笑:“伯敬兄,你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
魏寒故作疑惑狀,壓低聲音:“你打不過他?不會吧,你以前不是說過一點都不怕他的嗎,還說他沒多少斤兩,就知道裝模作樣。”
周云海哪知道魏寒在誠心挑事,只當他真的不懂武。
蘇廣濟心中的怒火自然再度騰升,霍的站起來,沖吳言俊道:“二公子,我的確很想和云海兄玩一場為大家助興,您看?”
吳言俊帶著封亦平和張南向走過來:“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