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寒任由陳令銘攜在肩下,往前起落。
由于戰斗規模很大,所以需要繞路,以避免被阻截。
陳令銘的輕功很高明,腳尖輕踏屋頂,每次換氣能輕松躍個二丈高,七八丈遠,而且速度極快,頭發都被吹亂。
其他三個護衛的動作要差一點,不過沒有帶人,所以能緊隨左右。
暗中保護的小分隊都被纏住了,一個都沒跟上。
遠處的喊殺聲愈來愈烈,可見匪徒數量之多,張向南是撈著了,剛調回來就碰上這種大案子,無論能不能將匪徒一網打盡,都是大功一件。
由此也可以看出,現在的越皇都并不怎么安全。
天空還在飄著雪花,按照慣例,不大不小的雪要下到二月初。
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
咦,前方怎么突然出現好大一片黑色?
接著是大片雪花和瓦片激涌而來,勁氣刮的臉上生疼。
魏寒被拋起數丈,在空中旋轉了好幾圈之后才急速下落,瞥見斜下方的陳令銘正和一個短刀客短兵相接,耳邊傳來他的怒吼:“接著公子,速速離開。”
短刀客速度相當敏捷,出手極為狠辣,眨眼功夫便攻出十幾刀,刀刀不離要害,將陳令銘殺了個措手不及。
再轉半圈,發現剩下三個侍衛都伸著雙手要接人,哪知道猛然竄出三個黑影,出腳將他們踢退,險些跌下屋頂。
“想不到吧?”熟悉的聲音。
是表舅!
他說完還抬頭沖著正在下落的魏寒獰笑。
魏寒心中發涼,就這個架勢跌下去,肯定要跌到表舅懷里。
還好那三個侍衛迅速撲上去,大刀猛劈,捉對廝殺。
魏寒可不想落進廝殺圈子內,萬一撞上刀劍,肯定是捅穿的結局,當即將真氣運入足心,猛的噴發出去,雙手用力劃,終于偏移少許。
砰的一聲,終究是狠狠跌在屋頂,將周圍的外片砸了個稀巴爛,所幸有房梁沒斷,才不至于直接掉下去。
后背劇痛,剛站起來腳底卻打滑,再度跌倒,失去平衡往下滾。
眾人激戰正酣,誰也抽不出手來。
魏寒直接從二丈有余的屋頂跌下去,摔在硬石板上,還好是屁股先著地,來不及后悔,爬起來向前猛躥,口中大喊:“我先溜一步,你們繼續……”
不是不講義氣,而是留下來只會讓陳令銘等人心有顧忌,盡快跑遠一點才是正經。
“哪有那么容易,給我截住他。”表舅怒吼。
“先過我們這一關吧!”侍衛也不是吃素的,越戰越猛,給魏寒爭取時間。
魏寒很快過彎,消失不見。
陳令銘見狀,心中稍定,大喝道:“纏緊一點……”
三名侍衛同時稱是,手底發力。
魏寒跑出好長距離,發現周圍沒有賊人,趕緊揉揉屁股和后腰,疼得呲牙咧嘴。
這兩記摔的真夠狠,渾身好像散了架。
“枯木逢春!”魏寒怪叫一聲,調動真氣。
這療傷技真的很神奇,才幾息時間而已,疼痛感消失大半,身體恢復了力氣。
此處不宜久留,又跑了好一陣,來到一處被毀的不成樣子的酒館處蹲下,四處張望。
附近只有零星幾個被嚇壞了的平民,耳邊的喊殺聲非常混雜,隔壁街道有人在戰斗,聽聲音人數并不多,但是打的很激烈。
松了一口氣,這才發現手上空空如也。
特么的,黑切丟了。
是在屋頂上打滾子的時候弄丟的,當時哪顧得了那么多。
因為繞了路,所以現在離府上有很長距離,而且就城東現在這個混戰規模,就算回到府上也不見得安全,卓老怪不在,昨天就出去了,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去了哪里。
也不知道張向南那廝摸到了什么賊窩,竟然搞成這樣。
若是不盡快把匪徒的數量摁下去,城東這一片都不會安全。
魏寒想找個房子躲躲,但馬上放棄。
躲個毛啊!
30%夠干什么,這么好的機會,不沖到50%簡直是浪費。
這伙狂徒的數量如此多,躲在越皇都早晚會發難,現在撞上了正好。
黑切丟了,得重新弄一把武器才成,魏寒左看右看,發現左邊是菜市場,跑過去。
偌大的菜場就那么幾個人,還都是乞丐,正在偷菜呢。
魏寒竄到肉攤子,看到很多殺豬刀,心中大喜,趕緊撈一把握在手上,掂量了幾下,發現手感遠不如黑切,不過底氣提高不少。
果斷脫掉外袍,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再把發簪扯掉,將頭發披散,弄了幾束蓋在臉上,拎上殺豬刀就往隔壁街上沖去。
“看魏某人這次不好好砍上幾個雜碎!”魏寒給自己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