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尚未接觸‘救火系統’前,張田林是一家環保公司里的基層技術員。
還依稀記得讀小學那會,曾將手高舉過頭,然后站在座位上向教室里的人大聲宣布:“未來我要成為一名科學家,為祖國的科學事業做貢獻。”
當時,那位外號叫‘小強’,真實姓名不詳(實在想不起來)的同桌,還用憤懣的眼神看著自己。因為這句套話被搶先使用,導致他站起來后,只能說自己想當一位園丁。
感覺上好像低了那么一個檔次,這一點從不遠處座位上,那位小班花看兩人的眼神中就能體味出來。
長大后,張田林才明白,搞科研要是不帶個‘家’字,還不如賣茶葉蛋的,更別說是有著五險一金待遇的園丁了。
不過話說回來,在很長一段時間里,他曾對2000多元每月的工資表現出滿足感。無非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份‘滿足’就漸漸被各種各樣的生活壓力給擠扁了。
而且他發現:臆想多時的升職加薪,簡直比懷了哪吒的李夫人還有耐性,待產期可以無限制擴展延伸。
張田林仔細算了一筆帳,按照這樣的勢頭繼續發展,他必須不吃不喝至少30年,連吃帶喝至少50年,才能在S市入手一套二手房。
再往深處想,沒房沒車也就意味著很難找到對象。永遠把11月11號當成自己的節日來過,想想就覺得恐怖。可家里那套破舊的老房子是指望不上了,自行車能當‘車’來炫耀的時代也早已不再。本來可以仰仗的父親,卻在4年前因食道癌去世。
張田林不是一個會對‘不幸’斤斤計較的人,他深明人外有人的道理,這世上總會有比自己慘的,也總會有比自己幸運的。
這就是命……
這就是命?
那晚,他走在回家的路上,發現不知從何時起,自己已經很少抬頭看天了,好像生活在陰溝里的人,從沒權利去想生活的任何其他可能。
但他可以肯定,自己小時候總喜歡仰起脖子看那蔚藍的天空,因為有時候看到一些鳥兒掠過頭頂,它們搏擊長空的畫面,正是心中一直向往的自由和激情。
當那份初心被重新點燃的時候,張田林第一次單獨在出租房陽臺上擺開了十幾罐啤酒,也是第一次不顧公共道德,把一個踩扁后的啤酒罐頭奮力扔向空中。從明天起,他決定以新的面貌踏上命運的征程!
不過按照預計,罐頭應該會在幾秒后到達它該去的地方,也就是六米開外的河道里。可等了一分鐘也不見動靜,張田林望著朦朧的夜色,一陣納悶,腦海里就毫無征兆地響起了一個聲音。
“你確定要改變自己的命運嗎?”
“鬼?”
張田林的第一反應是打算轉身逃跑,想起房東每次收那么低的房租,還偶爾會詭異的笑上一聲,這會兒問題來了。
可是下一秒他就發現自己的身體動不了,甚至連呼喊救命這種最基本的動作都做不到。只能在心里默念:“冤有頭債有主,大哥,你要是真有什么冤情,我也做不了主啊。”
“那個,其實我是主神,最近有點壓抑啊,在買大還是買小這個問題上,頻頻失誤,就拿昨天來說吧……”
對話莫名其妙進入了另一個領域,而且還特別的長,足足單方面講了將近有十幾分鐘。
不過給人的印象出奇的深,因為都是些真心實意的話。
張田林也算是聽出來了,忍不住弱弱地問了一句,“您是迷失在賭博的道路上了吧?這就更別找我了,我又不是發哥,不對,我又不是賭神。”
“哦,不好意思,剛才有點忘乎所以了。是這樣,最近咱們這里新開了一個系統,叫‘救火系統’,你很幸運,用心中的那把火激活了系統,成為了系統的待用角色。接下來,只要我將你綁定,你再去完成系統任務,那么咱倆都能得到獎勵。”
“不對呀,難道想咸魚翻身的人只有我一個?你干嘛非得來找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