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里,他都在跟野狗搏斗。
根據他那位具有‘逼良為娼’嫌疑的師父,馬里克的說法,用一根木棍單挑一只餓了幾天的狗,是小孩子都能做到的事。
張田林腦子不笨,這種鬼話還想拿來騙他?
騙是肯定騙不了的,不過對方好像也不打算征得他的同意。
第二天,張田林就被扔進了一個封閉式的斗獸場。手里的武器確實是一根木棍,唯一有出入的地方,是那種體積比豹子還大的家伙,不能稱之為狗,應該叫巨犬或者獒!
救火系統也救不了他,因為系統一直處于卡屏狀態,重啟也無效。
更可悲的是,他還死不了,當場讓獒給咬斷了脖子,被人救出來后休克一天,身體就會復原。
張田林總算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了——十八層地獄里的某一層。
可惜不管他如何哀號、撒潑,接下來每一天,都會有人定點定時將他扔進斗獸場,去面對那只大型獒犬。
吃了足足半年的人肉,有好幾次,張田林在閉上眼睛前都看到對手在當場嘔吐。有時候,還挺同情它的。
又過去一個月,張田林已經不知道‘害怕’是怎樣一種體會了,他可以一臉麻木地避開對手撲擊,然后給它的背,來上一悶棍。
這樣子的戰斗往往可以持續上好幾個小時,結果也如出一轍:獒犬在惡心、傷痛的雙重迫害下,罷工,它打算餓死得了;張田林呢?也沒有吃狗肉的心思,彼此保持距離坐在地上休息。
一連好幾天都是如此,于是,馬里克停止了這種雙方都存心打賴皮仗的較量。
進入下一個訓練環節,對手依然是狗,但數量有所增加,由一只獒變成了幾十只普通的野狗。
戰場也改到了一望無際的森林里。
馬里克告訴張田林,作為一個合格的刺客,能做到心無畏懼,只是一個基礎。重中之重,還是要學會‘忍耐’。
‘忍’其實不難,無非就是憋著嘛,關鍵是‘耐’,難以掌握。
刃懸于心,退一寸則廢,進一寸則成仁。就看忍的時候,能否有足夠的耐力與耐心去支撐。
所以,馬里克精心準備的對手,不能簡單的看成是一群野狗。
要知道它們早已適應了森林里的惡劣環境,再加上幾代‘物競天擇式’的繁衍,留下的往往是那些體格強健、野性十足的家伙,眼下,或許真應該把它們當作狼來看待才更為合適。
仰仗著靈敏的嗅覺,它們可以捕捉到獵物在很久以前留下的氣味粒子,即使對方遠在幾公里外,也逃不出它們的掌控。
耐力和韌性是第二件武器,為了飽餐一頓,它們可以不辭辛苦的跟蹤上好幾天,直到把獵物的求生意志完全消磨掉為止。
張田林拿著專屬于他的袖劍與‘毒蛇之牙’(一把帶鉤的彎刀)走進了森林。
在漫長的半年時間里,他明白到了一件事:這里并不是救火系統里的某個副本空間。
如果那天他聽到的‘病毒入侵’不是幻覺,那么現在,他應該是位于病毒數據庫里,正在通過學習,從一名普通玩家蛻變為副本中的‘BUG玩家’。
不過這僅僅只是猜測,不管怎樣,他給自己取了一個異常蹩腳的外號——猛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