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想到打個仗還能東拉西扯的搞出這么多名堂。
張田林不得不佩服這些梟雄名將,有此等腦回路,何愁大事不成?要是自己當初也有他們的幾分聯想能力,讀小學那會哪還需要懼怕寫寒、暑假日記?
遙想當年,白天吃飯睡覺打游戲,睡覺前如夢方醒,提筆寫日記就變得比肛裂時拉大便還要痛苦。真實反映自己的生活狀態是萬萬不能的,這種昏招哪怕是全班成績倒數第一的那位也不敢用。
所以每每到了這個時候,就得展開天馬行空的想象,幻想著自己每日出門進行了有意義的溜達才是王道。不過僅僅是這樣還不夠,出門必逢大事才能算真實,如若不然就會得到‘流水賬’三個字的評語,萬一老師心情不佳,還可能會得到‘重寫’這種駭人聽聞的處罰。
當時的問題就集中體現在:該如何捏造‘出門時攤上的那些事’。
扶老奶奶過馬路、撿到錢交給警察叔叔之類的陳詞濫調是斷然不能用的。真要這么寫,還不如交白卷來得坦誠,即使借口說這是想反應‘老齡化問題嚴重’以及‘改革開放后遍地是金的現象’,那也不成,畢竟老師們當年也是靠這種伎倆蒙混過來的,你總得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才行。
所以,當初寫日記的陰影一直留在張田林心中,不是他記仇,而是這玩意兒會苦惱到寒假、暑假結束為止。
再聽聽眼下郭嘉所講的這些,可見當初寫日記最出色的那幾位,都有成為名將、梟雄的潛力。至少兩者之間的聯想能力是在同一個層次上的。
吃飽喝足,郭嘉帶著張田林雙手奉上的杜康老酒離開了。在走出帷帳的時候,一位衣著靚麗的中年男子,正在幾個侍衛的注視下,等待著。
見面后,該男子便對郭嘉抱拳行禮,嘴上頗有埋怨之詞,“都司這是小瞧了區區,我等遭受(神機營)現任家主排擠,想依附新的勢力不假,但也絕不是什么陳年爛谷,由人掃來掃去,告辭。”
“咳咳,黃老弟留步,剛才與我交談的這位年輕將領,不合你心意?”
“都司見笑了,剛才我問過侍衛,他不過是一個外委把總,哪里供得起我手下那幫人的開銷。”
聞言,郭嘉不但沒有當即做出解釋,反而咧開嘴笑了起來,“哈哈哈,如果黃老弟為這個問題煩惱,那大可不必。你進入我方陣營后,也會受封外委把總,另外,我還會撥給你一萬石的俸祿,供你手下開銷。”
“既是如此,那您今晚為何還要帶我到這兒來,隔著帷帳了解一下這位年輕人?”
“因為他有著一種潛質,在眾多年輕一輩中,像他這樣敢冒死去獲得軍功的人不多。不管出于何種目的,進取心如此強烈的人,他日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可惜我頑疾纏身,怕是看不到他飛黃騰達那一天了。至于我為何要帶你一起過來,是因為在各營之中,他是在建立火槍隊這方面最積極的一個,想必日后你們會很合拍。”
話說到這里,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郭嘉是在有意栽培這位九品芝麻官。黃姚勝點了點頭,再次表示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