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一觸即發,張田林手下的十幾名火槍兵已在盛庸帶領下,調往趙云的大營聽候差遣。
這是郭嘉的意思,除了大量的火槍雇傭軍,他還打算將各營自身培養的該兵種全數調集到一起。
目前張田林身邊還剩下徐通跟錢達勇兩名家臣,本就感覺上有些形單影只,偏偏之前又跟徐通之間鬧出不小的矛盾,可憐眼下也就只有錢達勇,還如影隨形的跟著。
在這個世界上,朋友可以分成好幾類。像錢達勇這樣的比較容易相處,但由于軍事理論基礎薄弱,堪比蟬翼,跟他單獨開軍議還不如找面‘墻’進行對話,至少還能有回音。
檢視過防御工事回到營帳,錢達勇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家主,下面的小兵們很想知道,這場仗究竟會不會真的打起來。”
“噗!”張田林剛喝了一口水,就被活生生給驚得吐了出來,睜大眼睛瞧著對方,反問,“你說呢?呂布帶著這么多人馬過來難道是為了打醬油?”
“其實我心里是明白的,只是想親耳聽聽你的盤算。”
“阿勇,你的心意我明白。戰時照顧好自己,如果我有什么危險你也千萬別尋思著救我,你知道的,我的武功比你高。”私底下關照完,張田林這才滿臉嚴肅的嘆息道,“咳!倘若呂布軍發難,我們三千將士全數戰死,撫恤遺族的錢我已讓雜碎兄跟陳良準備妥當。這并不是我的初衷。可咱們收到的軍令是,不得命令不準后退。”
“啊?!那您怎么不早點向士兵傳達這個軍令?”
“傳達了有用嗎?只會搞得人心惶惶,還不如我以身作責,帶頭堅守。”
“田林兄!”
兩人正說著話,躲在賬外已偷聽一陣的徐通實在忍不住,匆匆忙忙走了進來,“田林兄,是我錯了!”
多么不俗的開場白,張田林其實早就知道他躲在外面,也存心要他明白一件事:天下人都貪,但‘貪’也分輕于鴻毛重于泰山。那幅畫所得的錢若果全數拿來做撫恤金,那才是真正的不拘小節。
“你錯在哪了?”
“是我迂腐了,前兩日陳良給我來信,提到撫恤金的事,我才知道你已將賄賂所得全數充公。比較起來,還是我堅持名節的做法,太過自私,沒替士兵們考慮。”
“你能想明白就好,我也不瞞你們,在我來的那個地方,我的名聲早已臭得不行。要是還惦記著名留青史?把自己哭死幾回都不夠。現在最重要的是咱們幾個能同心同德,打好這一仗!”
徐通一絲不茍地行了軍禮,一切盡在不言中。
霸武三年一月二十九日,也不知是誰挑選的這么一個黃道吉日。反正這一天下雪了,同時,呂布旗下的新任先鋒營大將廖誠,也率領著五千軍士不出意外的采用中央突破戰術,向張田林發起了進攻。
有說天寒地凍的時候,人的戰斗意志最為薄弱。
但能肯定呂布選在這個糟糕的季節開戰,絕不是因為這一點。畢竟,物理學曾多次強調,力是相互的,一巴掌拍過去自己的手掌同樣會疼。也就是說,在寒風凜凜的環境下,雙方士兵都不好受,沒有傳說當中的種族優勢。
要真說起來,反倒是張田林占了不少便宜。他提前讓士兵們把水澆在營外的大片土地上,反復澆了好幾次,上凍之后地面濕滑程度可想而知。害廖誠部隊第一次發起沖鋒,便搞得人仰馬翻、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