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仿佛集體中毒,而且中的還是龍蝦毒,蝦殼上的紅色素轉移到了人臉上。
一頓飯吃的毫無味道……剛出門就把味蕾記憶給還了回去,都不曉得吃的是啥。
走回汽車旁,范明磊借口要回醫院取電驢,識趣的先走一步。
張田林則拿出手機找代駕,被陳佳佳給阻止了,“我租住的地方離這兒不遠,要不,你陪我走回去吧。”
自古以來流傳著一句至理名言: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張紙。完全正確,還是張宣紙,風一吹就破。
別說住的地方離這不遠,哪怕真遠到城際公交恨不能及的地方,張田林都敢陪。
兩人肩并肩走在路上,剛開始那段時間屬于醞釀期,跟燒‘酒’一樣,得先發酵。時機成熟了,陳佳佳就抬起白皙的臉龐,借著月亮發揮道:“好美的月亮。”
感情月亮跟傳說中的‘市領導’差不多,一甲子才肯露面一次,所以活這么大,此刻方能體會出它的美。
“是啊,挺美的。”張田林本想感同身受,可剛抬起頭就發現月亮躲進了稀薄的云層里。大有‘老子才不讓你們當槍使’的意味。
幸虧陳佳佳也沒真把它當回事,既然話匣子打開了,月亮的歷史使命完成,立馬將話題來個900度大旋轉,也就是懸空翻轉兩周半落地,“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么要故意接近你?”
“不奇怪……不,奇怪……”張田林顯得有些語無倫次,這種問題確實難以回答。回答‘不奇怪’是自戀,回答‘奇怪’是自卑。
陳佳佳是個很愛笑的姑娘,但笑的時候總愛低頭抿嘴,笑完了才道:“其實我小時候起就經常會做一個夢,夢里面我生在一個很貧窮的家庭。那是一個兵荒馬亂的世界,印象中外面一直在打仗,對了,我在夢里有另外一個名字,想知道嗎?”
張田林點了點頭。
“那我說了,你可不準笑。”
張田林又點了點頭,表情頗為嚴肅,展現出自己是一個自制力非常強的人。
“我夢里面的名字叫招弟。”
“這沒什么啊,招弟……很正常嘛。”張田林詞窮,實在無力表達。
“呵呵。”反倒是陳佳佳自個先笑了,笑完后才繼續她的故事,“那個時代,女孩不值錢,不被亂兵殺死,也遲早會餓死。有一天,一支部隊開進我們村,綁了好多人,他們搶糧搶錢,令所有村民都陷入了絕望,直到你的出現。”
“我?”張田林指著自己大感意外。
“嗯!”陳佳佳很肯定的點了點頭,“在夢里,你是一位身穿金甲,威風凜凜的將軍。是你下令把糧食還給村民,讓大家有了活路。”
“夢一般都是模糊的,你怎么肯定那個人就是我……會不會看錯了?”張田林這么說是怕到時候真認錯人時會難以收場。
可陳佳佳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搖著頭,毫不猶豫地說:
“這個夢,我足足做了十幾年,做了上百、上千次。夢里你還抱起我說,你有喜歡的人了,讓我好好活下去。不管是相貌、名字都一點不差,我敢百分百肯定那個就是你。所以,那天在公司里看到你,我才一時失神忘了剎車把你給撞了。可能你會覺得好笑,但早在很多年前,我就已經認識你了。現在,我只想知道一個答案。希望你親口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喜歡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