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幾名語文教師也大為贊賞,紛紛詢問那篇作文是哪位國學大師的作品,一定要介紹他們認識。
吳克成嘴角一撇,指了指張小魚,說道:“喏,就是這位國學大師的作品,這套卷子,是他做的。”
他特意強調了“國學大師”幾個字,充滿了諷刺感。
“什么?”幾名語文老師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了,目光狐疑地盯著張小魚。
他們自然知道張小魚的大名,全校師生,哪里還有人不認識這個白癡的。
“這不可能!”那位老教師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一樣,“這篇文章字字珠璣,蘊含著極為高深的哲學思辨,幾乎可以與先秦名家媲美,怎么可能出自一個白……一個中學生之手?如果他有這樣的才華,早就名動全國了,哪里還用得著在這里蹉跎?就是說這篇文章是林析寫出來我也是不相信的,林析的古文功底不錯,但也還沒有到達這種高明的程度。”
“范老師說的極是。”吳克成冷笑出聲,“所以我判定,張小魚肯定作弊了。校長,我可以容忍一個笨學生,但絕對不能容忍一個品行不端的學生。笨一點可以學,但品行不好,就沒法教了。”
“張小魚沒有作弊。”羅達很不滿地挺了挺脊梁。
他就坐在邊上,自然知道,張小魚從頭至尾一直在埋頭做題,根本沒有機會作弊。
“閉嘴,你怎么知道他沒有作弊?”吳克成怒道,“我看你們倆就是一丘之貉。”
“作弊?”張小魚云淡風輕地說道,“請問我該抄誰的答卷呢?”
他的左邊同桌是羅達,一個遠近聞名的學渣,后面就是墻壁,前面兩位比羅達也好不到哪里去,右邊則是過道,即便輻射到過道另一側,那張桌子坐的,同樣是兩個渣。
總之,他們周圍那一片區域,就是五班的學渣聚居區,是被老師們放棄的地方。
他抄誰的試卷呢?
即便五班成績最好的學生,語文也不可能考滿分。
一個滿分的學生去抄襲考不到滿分的學生,沒有這樣的道理。
“這個……”吳克成被噎住了,隨即說道,“也許是你們誰事先偷了試卷,然后到網上去找答案呢!作弊的方法千萬種,誰知道你們這些家伙有多少套路……張小魚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張小魚沒作弊,我寧愿吃屁。”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張小魚冷冷道,“我只是感慨,一個人的傲慢和偏見,居然會到如此地步,沒有理智,不分青紅皂白,只因為你覺得應該是那樣,就以為一定是那樣。這個世界上那么多了不起的人,你做不到的事情,就覺得全世界都做不到,簡直可笑之極。”
“說得好。”羅達激動地噼里啪啦鼓掌。
他覺得那個曾經只會傻笑的小白癡,已經一去不復返了,面前這個張小魚,口齒伶俐,聰明機變,如果誰要說他是白癡,那自己一定是世上最大的白癡。
“哼。”吳克成冷哼一聲,“雖然我沒有證據證明你作弊,但是,正是因為我有理智,結合你以前的表現,才會以常理分析,判斷出你作弊的事實。如果你覺得不服,大可想辦法證明自己沒有作弊。”
“我不需要去證明,也不想證明,信我者自會信,不信我者,無論我多么努力他們也不會信。”張小魚淡淡說道,“世上有那么多美好的事物,我何必把時間浪費在你們身上?”
“啊哈哈……”吳克成怪笑出聲,喊道,“各位老師,你們信嗎?這里有一位可以和先賢媲美的大天才,誰信的話誰領走,你一定賺翻了。”
辦公室剩下的所有老師,尤其是高三年級組的班主任們,無不將腦袋埋得低低的,生怕沾上張小魚這個瘟神。
很明顯,吳克成故意鬧這么大,就是想將這塊燙手山芋往外丟。
王立功一個頭比兩個大,看樣子,沈總交代下來的事情,真的是個難度挺大的活兒。
他當然也不信那張試卷真的是張小魚做的,張小魚如果有這個水準,就不用走沈蘭君的關系進來了,全市的學校都會排著隊求他入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