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傷嘔血,我也受傷嘔血,你沒有輸,我也沒有贏。”張小魚淡淡說道。
“我是攻的一方,你是守的一方,攻方占盡先機,自然比守方更為主動。張兄弟能夠以守代攻,后發制人,單從這一點來說,我已經輸了,湯某自問,如果雙方互換位置,我未必能接得下你這一拳。”湯先問苦笑搖頭,滿腔雄霸宏圖,歸于沉寂。
他苦修數十年,尚不如一個未及弱冠的少年,還好意思稱什么天才,什么家族未來,武道之星。
不過都是妄言爾。
“朝聞道,夕死可矣。”張小魚微笑道,“練武破境,只求一夕悟道,便是無盡歡喜。至于誰輸誰贏,孰強孰弱,其實也不是那么重要。”
湯先問一怔,隨即拱手環抱,恭聲道:“張兄弟念頭通達,格局高遠,湯某受教了。”
秦無雙看著湯先問,急切道:“師父,你到底還能不能打?我還指望著你給秦氏報仇呢。”
生死關頭,你這又是作揖又是求教的,秦氏血仇如何得報?
“為師傷重,已經喪失了再戰的能力。”湯先問嘆息道,“即便能再戰,我也不是張兄弟的對手。”
秦無雙嘆了口氣,頹然道:“天意如此……天意如此……”
沈玉人站了起來,眨巴著眼睛,看著張小魚,問道:“你也不能打了?”
張小魚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說道:“你說呢?”
他都坐地上幾乎不能動彈了,還打個錘子?
沈玉人點了點頭,歪著腦袋,指著張小魚微笑道:“你不能打了。”
然后又指著湯先問繼續道:“你也不能打了。”
“你們全都不能打了。”沈玉人先是輕笑,繼而大笑,笑得眼淚珠子都出來了,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現在看來,我是全場最能打的一個了。”
“不一定,就你那個被酒色掏空了的身板,估計沈蘭君都能打贏你。”秦無雙撇了撇嘴,嘲諷道。
沈玉人冷冷地看了秦無雙一眼,目光銳利如鷹,秦無雙激靈靈打了個寒戰,他竟然有一種被洪荒巨獸盯住了的戰栗感。
沈玉人這個娘炮,不是應該像潑婦一樣跳起來咒罵嗎?什么時候,他的眼神變得如此可怕了?
“人為砧板,我為魚肉。”沈玉人聲音無悲無喜,“魚肉應該有魚肉的自覺。”
他輕輕抬手,一道光刃電射而出,斬在了秦無雙大腿上。
“噗嗤”,被光刃斬中的部位瞬間冒起青煙,一股皮肉被烤焦的味道迅速蔓延開來,聞之令人作嘔。
“啊……”
秦無雙厲聲呼痛,抱著自己的一條腿在地上打滾。被光刃斬中的部位,如同被燒紅的烙鐵狠狠刺進去一般,那是一種灼燒靈魂的疼痛。
“激光射線。”張小魚等人同時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