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卻相信自己。
尤其是隨后的幾天,梁七越來越相信這一點。
但是這幾天的感動和沖擊卻都趕不上今天這一刻。
一聲很隨意的“七哥”所給他的不止是沖動和感激,而是一種真正的肯定,是對他這個人的肯定。
士為知己者死。
梁七這一刻收起了自己心中最后一份驕傲,他認真的告訴自己,眼前這個女孩是一個值得自己去焊死守衛的一個人,如果自己錯過,這輩子都會后悔,他更明白,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自己這樣幸運,能夠遇上一個這么“開明”“有魄力”的老板。
“我知道七哥是個真男人,我一直都信你。”江雪笑了,很開心,如同一個鄰家小妹,可是無論是梁七,還是邊上始終沒開口過的楚飛都絕不會這樣認為。
而江雪這句在某些場合聽上去很輕佻曖昧的話,此時在梁七耳中卻是另外一種含義,他對著江雪用力的點點頭,卻沒說話,一切都在不言中,有些事情不是說出來而是做出來的,承諾的再好也不如真正去做來的實在。梁七會讓江雪明白她今天對自己的信任絕不會錯。
“七哥剛剛問我真的放心那個辰九嗎?我現在回答你,我為什么不放心呢?難道他真的敢反水嗎?”江雪將話題拉了回來。
“為什么?”梁七不解的看著江雪,他是真的不解,他覺得應該給那個辰九一個緊箍咒,他不知道江雪的信心從何而來。
“很簡單,因為辰九并不是一個安分的人,這一點他和七哥你完全不同。”江雪笑道。
“就這么簡單?”梁七還是不明白。
“一個在賭場里工作的人員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安分的人,一種就是不安分的人,不安分的占據多數,因為他們看慣了太多的揮金如土的畫面,他們的心臟都受到了刺激,偏偏這些錢還不是他們自己的,長時間的刺激情況下還能保持安分的人真的不多,或許會有,可是那個辰九絕對不是。”
江雪說到這里微微一頓。
梁七卻皺起眉頭,他聽了半天也沒聽清楚江雪要說什么,至于她說的這一點他心里心知肚明。
豈止是工作人員,那些賭徒也是一樣,賭場就是利用這種不安分的情緒才能賺錢,否則每個人都是佛陀一樣穩如泰山,那賭場還怎么經營的下去。
江雪輕輕一笑,繼續說道:“不安分的人總會一山望著一山高,七哥你之前給我看過那個辰九的資料,他在蘇南賭場混的并不如人意,至少他自己是這樣覺得,這樣的人很容易沖動,可事實上卻又很難被人真正挖走,因為他怕,在賭場見慣了爾虞我詐,他很膽小。”
“一個內心膽小的人很容易對付,這也是我今天執意和七哥你一起過來的原因。李爺退了,現在恒順換成了我,這個秘密現在還沒公開,可是他現在卻知道了這個秘密,你說他現在心里會是什么感覺?”江雪笑著問道。
“害怕。”梁七說道,腦中浮現出之前辰九在包廂里問的那句自己會不會讓他走不出去的話。
“豈止是害怕,簡直怕的要死,我敢保證他現在整顆心都提在喉嚨里,不出意外,他現在回去肯定會動用一切力量把你交代的事情做好,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安心,他肯定會把這件事當做投誠的投名狀。”江雪輕輕笑了起來:“你說,辰九他會反水嗎?他敢反水嗎?”
梁七看著眼前嬌笑的女孩半天沒說話。
短短幾句話,卻讓他深刻認識到了這個女孩的可怕,對人心理的研究簡直入木三分,現在如果有誰說這個女孩只是一個傀儡一個花瓶,梁七絕對會說對方是傻-逼。
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