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似笑非笑的語氣,夏桀知道,父王已經處在生氣的邊緣。
雖然是突然穿越,但是靈魂深處的記憶,和久經王位的熏陶,讓夏桀很容易就進入自己的角色,畢竟這屬于是本色出演。
“稟父王,且聽我,細、細、道來。”
“都起來吧,你也別記了,就聽聽我兒,是如何,細、細、道來。”
隨著夏桀一樣字頓,夏桀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不敢看夏旗生。
跪著的十六名輔政大臣,這才趕忙起身,側立于四名攝政王身后。
這其實是實力的劃分,只是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夏桀身后的七人,就站到了整個朝堂近乎半數。
要知道這些輔政大臣,多則三代,少則一代,都是前朝老臣,手握重權,都是世家豪門,這十六個人就分隔了整個朝堂的所有勢力。
夏桀當王幾十年,突然頭頂多了個王,一下子有點轉換不過來啊。
沉寂了幾秒,夏桀組織語言,款款道來:“這其一,身為王,不能得病,輕病亂醫,就如父王,在未診之前,被折騰的死去活來,連鍋灰都喝,幸虧二弟明辨,將那個江湖術士砍了。”
“后來我去查百書,才知道,這鍋灰其實是治療血氣旺盛,或體虛流鼻血,傷口不凝等,而且是用來涂抹傷口,根本不是用來喝的。”
這時代也沒有神農氏啊,只能扯了。
也幸虧小時候,自己喜歡看神農氏的本草本木,不然也沒辦法信口捏來。
夏旗生不語,這畢竟是事實,當時夏旗生也是暴怒異常,差點遷怒引薦大臣,還是夏桀攔住了,當然是前身的那個夏桀。
“這其二,五國分立,百年來,摩擦不斷,邊境時有戰亂,父王今年狩獵出行,還被暗殺,若非父王修為了的,乃是天位高手,外界不知,否則早就身死了。”
“所以,身為王者,身危,身危久病,佰本草木中有云,久病纏身,多為心病,心病一解,十病九除。”
神農氏,老祖宗,這時候覺得你好有用,虧得自己小時候愛看書。
“這其三,朝內,暗部陰郁,后宮十百之位,皆是人朝,你不臨幸,那便沒辦法收攏人心,你臨幸了,十百多位,身體必空,九空成虛。”
手指輕點肝腎位置,夏桀滔滔不絕,“肝、腎,乃是精氣,九空,這人距離死,也就不遠了。”
夏乾英看著手舞足蹈,最后攤手的夏桀,整個人都是呆滯的狀態,這個人,真的是那個跟自己勾心斗角,不死不休的大哥么?
但是聽著......
皺著眉頭的夏乾英,又覺得夏桀說的,好特么的對啊!
大哥你是魔鬼么?
為什么我都有種不想當王的感覺。
這哪里是當王,這完全就是送命啊,這是送命題,不好玩,這么一解釋,這一切都不好玩了。
夏桀看著在場沉思的眾人,言正道:“人這一生,難免小病小災,對不對?但是現在病不敢病,出門不敢出門,在宮里呆著吧,你還能精氣空虛,而且這只說了三點。”
“例如,奏章你要批吧?戰急的千里加急,大晚上就要起來下個決定,這要承受多少痛苦?我這人吧,愛民如子,一個決定下去,萬一是錯的,死了一堆人,我這心里過不去,不是加速自己壽命衰減的速度么?”
“長期睡不好覺,人的精神就不好,時久,頭就禿了,就會郁悶,然后又精氣空虛,這不就榨干了?那不死等什么?還有...”
夏旗生猛地拍在木榻上,口水肆意的夏旗生怒喝道:“夠了!”
被噴了一臉的夏桀,滔滔不絕,突然閉嘴有點難辦啊,強忍著,還是沒忍住。
小聲嘟囔道:“而且精神不好,就會氣性大,易怒,易怒傷肝,傷肝就是傷腎,最后還是死!”
這里滿打滿算加上史官,就21個人,聲音在小,誰還聽不到似的?
況且被夏旗生一吼,在場之人喘氣都要憋著,等夏旗生許可,落地聞針都是簡化形容。
夏桀的話,就像炸彈一樣戳在眾人心頭。
指著夏桀,夏旗生的手指,帕金森那個抖啊,頻率高的嚇死人,“你...你是怕我死的太慢?過來專門氣死我的么?”
夏桀拱著腰低著頭,不敢說話,眼角余光看著夏旗生的目光,父王久久不語,看來不回個話不行了。
夏桀聲音不大,一點認慫的感覺都沒有,“不是的父王。”
“不是個屁!你過來。”
傻子才過去,前身的記憶中,自己這父王,手可不輕,而且脾性,自己早就了于胸中。
誰不知道你要打我,這個距離挺好的,兒臣就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