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乾英,你平日里愛玩,誰家的樂坊適合。”
“遠了咱們也去不了,最近比較火的,就是先秦逃難的那批頭牌,有點意思。”
“先秦?”
“先秦國被滅,如今不是改名叫淵桑了么?先秦的一些世家貴人,逃難,都是些千金小姐,不少加入了樂坊,畢竟活著就要張嘴吃飯。”
倒是忘了這事情,樂坊賣藝,總比營娼賣身要強。
畢竟現在各國局勢緊張,兵荒馬亂,營帳最缺的就是營娼了,這些老牌世家,往往能逃出來的要么是千金要么就是歲數如同嬰兒般的香火。
夏桀靠著轎椅,沉思片刻,大喝道:“一馬當先,你前面開路。”
“哈哈,難得大哥雅興,那今天我就當那個地主之誼好了。”
《妙》
碩大的牌匾就一個字,樂坊就是聽歌聽曲還能吃飯喝茶的地方。
比起酒館,略顯高端,來人不是商賈便是達官,都是一副金錢市儈的臉頰,大家自然是能做朋友不作敵人,不少生意也是在互相聽曲,相見恨晚之下達成的。
這地方也是前世自己最愛去的地方,往往聽聽小曲反而能找回點自我的感覺。
“官爺,呦,二王爺!兩位請。”
果不其然,是地主之誼,看著小二一口叫出夏乾英的身份,夏桀就秒懂了,這地方應該算是夏乾英的老巢了。
這世界果然更講究朋輩,而不是階級。
小二見到王爺,也只是客氣禮待,沒了那些陰郁的奴隸制度,倒是讓人很喜歡這里。
“這是我大哥,還是老地方,招牌、頭牌,都要上!”
“明了,明了!二位王爺,菜馬上上,頭牌也在收場馬上就到,您二位先吃點點心,開開胃,有事您喚我。”
開胃的點心其實就是酸果。
“說吧,為啥非要跟著來。”
夏桀其實就是想一個人靜靜,夏乾英的跟隨,倒是讓夏桀有些拘束。
周武王斬刀仙氣迸發的那一刻,思緒千轉,如今細想來,倒是有種百無聊賴的感覺。
正因為如此,才生出了絕不稱王的想法,做個自己,豈不痛快?
“嘿嘿,大哥,你為什么不稱王啊?你這到手到嘴的的王位,就拱手讓人,你什么心情,我現在是好奇的很。”
“你倒是八卦,我準備好奇死你。”
“大哥,你說的那些話,我思前想后,確實如此,但是你遠大抱負,理應不該如此,這不像你所為吶。”
夏乾英倒是看得準,自己的前身,確實擁有偉大抱負,生命逝去也在所不惜,可能也正是如此,夏乾英才會如此好奇吧。
作為競爭這么多年的對手,最懂你的人不一定是親人,可能是敵人,這話不假吶。
將酸果丟入口中,瞇著眼睛夏桀支棱著桌子,癱側著淡道:“人這一生吧,抱負很多,有大有小,有專一也有繁多,王,承擔的東西太多了...”
夏桀很想說因為自己承擔了一次,所以知道,究竟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夏旗生天位修為,理應200歲有余,卻六十即將終停,那要怎么才能透支成這樣?
王,可不是誰想當就能當的。
看著停頓不語的夏桀,夏乾英思緒飄揚,難得的正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袖手聳肩,倚北墻坐,所以吧,我覺得我不是那塊料,自然就不想當了,我就是想安心度過余生,滿意不?”
“算,算滿意吧啊?”夏乾英挑著眉頭,你這解釋了和沒解釋沒啥兩樣,但是看著夏桀欲言又止,似乎真的是有所悟,而自己只是未懂罷了。
“哼,偌大王朝,千百萬子民,卻能款款,說出袖手旁觀的詞匯,你這王爺,也真是慫的很,簡直不如人道,殘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