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臉上露出了憧憬的神色:“稷下......”
“哼,你就別想了,稷下不會收你這種雜......哼。”少年機關師依舊趾高氣昂。
青年也不惱,只是覺得壞脾氣的機關師其實和他的弟弟很像,笑道:“可我聽說,稷下不分種族,對任何人都一視同仁,哪怕是南方的蠻族都有成功進入稷下求學的,魔種混血兒也不會被瞧不起。”
少年機關師語塞:“這......”
稍年長些的機關師捻著稀疏的黑色胡須,不悅道:“趙昊,休得廢話,準備火油,燒了那云梯車再得意吧。”
云梯可不像電視劇里拍得那么扯淡,如果當真就是一幫子人扛著梯子,往城上一架就開始蟻附攻城了,那純粹是找死。
真正的云梯宛如直角三角形一般,底有滾木,可以推動前行,以直角邊的那邊對準城墻,用鉤鎖套住,恰好形成一個士兵可以攀登的斜坡,是為攻城利器。
敵人哪怕用撞桿去撞,都未必能把云梯重新推開,但這云梯唯獨有一個弱點,那就是怕火,用火油一燒,任它木質再怎樣堅韌也要被點燃。
而他們恰好有專門拋射火罐的投射器,當然用來投石頭也可以,只是一時間在這大戈壁里實在難以找到合格的石材,而且他們做的這投射器相對精致,準度很高,但卻承受不起大塊石頭的重量。
“趙昊,校準精度,報坐標。”年長機關師開始調整投射器。
少年機關師剛探出頭想再察看對方云梯的位置,一支利箭就擦著他的頭皮飛了過去,嚇得他渾身一個激靈,破口大罵了起來。
“該死,這幫狗東西射的也太準了。”
“那怎么辦?咱們這火油罐子拋射器也得有最基本的坐標才能派上用場啊。”
青年試探著道:“我或許可以試著壓制他們。”
“就憑你?別開玩笑了。”少年不屑道。
“我可以試試。”青年罕見地有些執拗。
“你......”
“讓他試試吧。”年長機關師露出了一個笑容,“我知道你,每天出去打獵,每天都有收獲,是個好獵手,你是那個百里吧?”
青年微微一笑,有些緊張地抿起嘴唇,解下了背負的長槍。
“父親,保佑孩兒。”青年喃喃自語著,將槍口探出了垛墻。
后面傳來一陣冷笑,是那個少年機關師,他的尖酸刻薄仿佛已經成性,忍不住道:“你這火銃離這么遠也能打到人?”
青年沒有理會他,嘴里念念有詞。
年長的機關師猛地拽了他一把,皺眉道:“別瞎說,這不是火銃,是魔道機關。”
少年機關師驟然間瞪大了眼睛。
......
城頭上的花木蘭微微松了一口氣,一切都如白天里他們所預演的那樣,雖然敵人眾多,但只要再燒掉他們的云梯,縱然敵人再多,今夜他們也不可能突破長城了。
畢竟在夜晚,縱然是借著星光,這些北夷人要想像上次來犯的北夷騎兵那樣挑選出能夠精準借助箭矢攀登上城頭的勇士也是極為困難的一件事,尤其在這個夜盲癥極為普遍的內陸地區。
“沒想到這兩個廢柴機關師還真如他所說的那般有用。”
想到他,她的情緒又低落了起來。
她忍不住回頭望去,仍然沒有那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