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狗鼠輩,當初若不是老娘家中給你出了束脩,哪有你今日風光的日子,居然還想納妾?”
“你這母夜叉,動輒對某橫加辱罵,某堂堂大好兒郎,不過想納一妾,豈能受你阻攔!”
“你......你居然敢如此......”那聲音氣得發抖,聲調再度拔高,“啖狗屎的獠賊,你要敢納妾,老娘便將你剁碎喂狗!”
“那便好了,與你天天同床共枕,不若被剁碎喂狗!”
回到家的李元芳躺在床上,苦惱地捂住了一對大耳朵,感覺腦袋都在嗡嗡作響。
鄰居家又在吵架了。
明明隔了一條小巷,三道墻,兩扇門,很輕微的動靜,卻仿佛就是發生在耳邊,肥婆的叱罵與趙大叔絕望的反抗,簡直令李元芳自己都絕望了。
他終于沒忍住,站起來,有些局促地扒著墻頭瞄了眼,見那邊仍舊燈火通明,噼里啪啦摔東西的聲響,廝打聲,咒罵聲不絕于耳。
他跳下墻頭,有些苦惱地卷起被子蒙住頭:“在下想睡覺啊......”
耳邊突然一震,卻是那邊的肥婆終于發飆了,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腌臜潑賊,你若敢納妾,老娘便砍殺了你那相好!”
李元芳無奈地從被子里探出小腦袋,大大的耳朵有氣無力地垂下來。
“要不......去狄大人家睡?”
他卷好被子,背在小小的肩膀上,有些吃力地爬上墻頭,像個離家出走的熊孩子,向長樂坊的方向行去。
......
李白躺在屋頂,渾身上下仿佛折斷了一般,是脖子疼,胳膊疼,腰也疼,腿也疼......
迪妮莎端坐在屋頂的飛檐邊上,捂嘴輕笑。
“我們那邊流傳著這樣一句話,據說是以前統治勇士之地的帝國皇帝親口所說:戰爭就是流血的訓練,而訓練就是不流血的戰爭,訓練時多流汗,戰時便能少流血,這句話送給你。”
李白無語,心說你怕是不知道我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倘若不在夢中死上幾十遍心里都不踏實,論起訓練刻苦,怕是這世上沒人能與他相提并論了。
他嘆了一口氣,到底是太高估了自己的進步,也太小瞧宗師與圣者之間的差距了。
不過心頭卻是充實的,畢竟與迪妮莎這樣高明的劍手切磋,他的收獲很大。
之前強行吞噬那名武道人仙的劍丹,所殘存的劍意此刻也漸漸被他徹底吸收,漸漸領悟了武道人仙劍術的一些真意,對他的劍術大有裨益。
這是因為修真金丹期其實在生命層次上對應的階段便是圣者,只是力量上遠遠不足,所以他才能在這一階段便領略到人仙劍術的真諦。
否則宗師級根本不可能跨越兩階去感受人仙劍意,那樣只有一個結局——爆體而亡。
他擰開酒葫蘆,往身上的傷口和淤青上擦拭了些,隨后小口飲下,又遞給迪妮莎。
“沒我的嗎?”躺在他身邊,像是睡著了的狄仁杰突然道。
李白臉色一黑:“自己拿酒樽去。”
狄仁杰屁顛屁顛去拿酒樽,完全沒有在意這種區別對待。
一葫蘆酒很快便喝光了,李白仰躺著,凝視著漫天繁星,這夜景遠比現世好看得多啊。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自乾坤戒里一摸,居然是久違地摸出來了半包香煙,不由笑了起來。
“沒想到還真有。”
他彈出一支叼在嘴里,乾坤戒里裝著他的行李,里面有幾件換洗衣物,其實......也沒洗,所以兜里還裝著半包許久未曾抽過的煙。
取了個打火機湊在嘴邊一點,一呼一吸間便吞云吐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