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里,木蘭都沒有給他好臉色。
偶爾碰個對臉,也都是以冷面相對。
反倒是那些平日里鼻孔朝天的勛貴子弟們穿著亮閃閃的精致甲胄,時不時來找李白套近乎,表現的宛如小綿羊;當然,也有不少見之便退避三舍,心說: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后者大多屬于州縣地的勛貴之后,沒長安勛貴那么“慫”,因為越是井底之蛙,越是不知天高地厚,不過雖說“沒那么慫”,終究還是挺慫的。
甭管李白是不是通緝犯。
在長城,還真沒有人敢拿那些事出來說道,更沒有哪個腦子里進水的站出來,言之鑿鑿要花木蘭懲處李白的蠢貨。
頡利可汗的頭顱被驛卒快馬加鞭,要送往長安,另外的信使也會帶著文書,將頡利可汗之死傳遍長城各個關隘,以宣揚此次大勝。
盡管這場大勝的內幕不足為外人道,但仍舊可以振奮人心,畢竟,李恪的突然失蹤,下落不明,使得整個碎葉都亂了。
當然,功勞不屬于李白。
甚至連提都不能提。
或許現在就有自長安來的高手前來緝捕他了。
他當初犯下的罪,很重,足以讓他不容于大唐;無論是那些和被殺勛貴家族沾親帶故的貴族還是完全沒有干系的貴族,都將視他為眼中釘。
甚至連當今天子,哪怕心中承他情,但表面上也要做出極其憤怒的表現。
因為他不講規則,撼動的是整個統治階級的利益,同時,也僭越了皇帝審判臣子的權威,這幾乎無可寬恕,沒有任何余地。
不過無所謂了。
對李白而言,誰來都沒用。
除了成就武道人仙的強者。
誰來。
誰就得死。
但很可惜,大唐的武道人仙一只手都數的過來,像裴旻之流,多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就憑那些勛貴家族,還真未必能請得動。
就是能請動,在不知道李白實力居然已經飛躍到了這種地步的前提下,他們頂多也就派出些圣道強者來緝拿李白罷了。
畢竟,請動一個人仙來對付李白,在他們看來,絕對是殺雞用宰牛刀。
女帝估計對此也是樂見其成的,只要他不再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估計朝廷官方也不會有誰來找他的麻煩,尤其是在這時節。
至于等到那些勛貴們終于知曉,李白不是他們能夠惹得起的時候,他們自然就會偃旗息鼓。
沒有人愿意招惹一名境界極高的武道強者。
匹夫可敵國,在這個世界上可不只是一句空話。
......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于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于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于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秦風的調子慷慨激昂,在直播間里響徹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驚訝地發現,這首古老相傳,記載于詩經中,卻沒曲子流傳下來的軍歌居然是如此的好聽!
雖是《秦風》,但這首歌早就傳遍了整個東方世界,每每唱起,振奮人心。
李白背負劍匣,站在城頭的最高處,舉目遠眺之下,幾乎可以看到百里之外,這已經是人的視力所能達到的極致了,再往前,就只能憑借神識來查探了。
俗話說,將為兵之膽。
李白不是將,甚至連個正經軍職都沒有。
但他是傳奇。
只要他站在城頭,就是整個長城巡守者六千余名將士雖然無聲,但卻最有用的激勵。
百里守約就在他的身邊,只不過沒有露頭,藏在城樓子里。
一名合格的狙擊手,不會隨意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隱藏在暗中的冷槍,才是最恐怖的。
百里守約很崇拜李白。
所以他一直在問李白這段時間的經歷,聽著他的描述,忍不住就會心馳神往,連連稱贊。
比如說聽到了長安之雄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