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氣士的嘴角涌出了一縷血沫,他不甘地低聲喃喃著:“你怎么能跟東岳大帝扯上關系......”
聲音越來越小,隨后化作了一堆靈氣組成的灰燼,轟然間散向了天空。
而此時,一道道遁光也飛掠而來,都是大夏欽天監的修煉者。
“是誰在此做法鬧事?”
一名背負青銅劍,身著黑色長袍的欽天監修士怒喝道。
“是老子。”那粗獷大漢冷冷道。
黑袍修士聞言一怔,抱拳拜道:“大鴻將軍!”
大鴻提了壇酒,徑直出了門,壓根兒沒理會這些欽天監修士的意思,而那些修士們卻也不惱,只是對下面那幫人道:“皇城嚴禁修煉者集會,就此散去吧,如果不然,待會我們再來時,就要動手鎖人了。”
下面一片嗤笑不屑聲。
黑袍修士冷笑了一聲,仍不惱怒,爽快地帶著自己的手下們紛紛飛走。
“朝廷鷹犬,修士之恥。”
有人冷笑道。
總而言之,沒一個人挪屁股的。
商丘的修煉者們包括凡俗武者在內,都受大夏欽天監節制,雖說明面上誰也不聽朝廷的吧,但實際上也不敢完全不給欽天監面子。
不要真以為朝廷就是軟腳蝦,且不提那些大夏朝廷從小一手培養的練氣士,代代傳承,早就形成了一個另類的修真門派;當初軒轅黃帝統一華夏,麾下可有不少具備上古神靈血脈的大將,雖說一部分已經被招入天庭,可仍有一部分血脈繁衍生息,在這大夏朝廷里留下了極為重要的超凡力量。
所以這些武者練氣士們嘴上雖然滿不在乎,實際上只不過是怕折了面子,等到差不多的時候,就該干嘛干嘛去了,絕不會再在這里聚集。
那黑袍修士領著手下們再回來時,果然下面的修士們已經散去,他也不以為意,似乎早已料到,只是回頭對一名同袍說道:“世道混沌,前些日子,程國滿國上下被鬼蜮伎倆屠了個干干凈凈;南國也有邪道狂人徘徊,若非有熊氏的老祖宗親自出手,怕是又有一場大禍釀成。”
“犬戎和幾個妖王也不老實,族中長輩已經前往邊地,當今圣皇也是英明,怎么就攤上這么個天下將亂的征兆?”
就在這句話剛剛落下。
咔嚓——
他驚疑道:“什么聲音?”
這聲音聽起來不大,但偏偏好似在每個人耳邊不遠處響起。
只見在那遠方星君廟的最深處,兩座并肩而立的星君神像上突然產生了一道道密密麻麻的裂痕,貼了一層金箔的金身脫落,露出里面早已腐朽蛀空的泥胎,簡直無法想象有神力護體的天神塑像居然會凋敝到這種地步。并且隨后,從那蛀空的泥胎中,涌現出了仿佛無窮無盡般的漆黑淤泥。
一股無法形容的惡念像是邊地的狼煙,轟鳴一聲,向四周席卷而去,這股惡念幾乎連凡人的肉眼都能清晰可見,頓時引起一陣陣驚恐的喊叫聲。
欽天監的練氣士紛紛飛掠而起,警惕地盯著神廟這邊,一個個神情大變,完全淡定不下來。
黑袍背劍的修士驚呼道:“這股氣息......怎么可能!”
星君廟作為整個九州最神圣之地,尋常鬼魂都不敢靠近,更別提這種邪氣滔天的氣息了,難不成兩位天神居然墮落成魔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