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電擊···我好疼···為什么。”
像是無助的孩子,南國的不安和不忿讓老悶唏噓:
“這地方是瘋人院,沒人會在乎一個瘋子活得好不好,你到底干了些什么,怎么會讓瘋人院的人對付你?”
南國搖搖頭,他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那些支離破碎的記憶隨著電流在腦海中根深蒂固,卻依舊無法串聯成可靠的線索。
“看來,以后隔三差五你就要被送去電擊一下了,慢慢熬吧,適應了也許就沒那么痛苦了,第一次才10%的電流,胡老大剛上椅子就70%,還不是照樣活蹦亂跳。”
這種勸慰顯然不能奏效,南國翻了個白眼,他不知道老悶為什么會對這些如此了解,但他也沒心情去考慮:
“我要逃出去,最快的速度逃出去。”
南國堅定了自己的決心,他覺得這個李柏日絕不是什么善茬,從他的話里就能聽出來,哪怕自己都想起來了,讓他稱心如意也不過是能痛快地死在這,絕不會有好下場。
老悶點點頭,他把南國的話理解成了求生的意志,卻忽略了這些話里的可行性到底有多少,因為從沒有人成功逃離過這里,除了那個制作拼圖的傳奇瘋子。
窗外茶茶的歌聲伴隨著詭異的綠光再次響起,南國無心傾聽,他攥緊了拳頭說:
“我···絕對不會···放過那個李柏日。”
這是一種壓抑的痛恨,南國無法釋懷也不可能接受道歉,李柏日在他身上留下的創傷和痛苦他日必定要成倍奉還,這是南國的執念。
老悶嘆了一口氣說:
“我奉勸你一句,別和他們過不去,后花園的空地可不多了。”
這話讓南國不寒而栗,看來瘋人院里的死亡事件并不全是偶發的,這當中絕對少不了一些喪心病狂的罪惡行徑。
一夜無眠,南國在陣痛和電擊后遺癥下根本無法安眠,老悶也少見地沒有打鼾,倆人面面相覷,枕著茶茶的歌聲,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
“吃點東西去吧,你昨天一天沒吃東西,今天還不知道有什么等著你呢。”
老悶拍了拍南國的肩膀,南國活動了一下筋骨,全身依舊酸痛,卻沒有什么大礙了,倆人來到食堂大廳。
胡老大看來恢復得不錯,正坐在老地方發呆,除了眼角有些崩裂的痕跡之外,其他電擊所留下的痛苦都無從查證。
南國端著飯盤來到了胡老大的身旁,遞了過去,他覺得既然倆人昨天都被電擊了,應該算是共患難了,之前也有交集,不如就借此認識一下。
胡老大抬起頭,看了一眼南國,把飯盤接了過來說:
“我昨天看到你了,你也被送到下面電擊了。”
南國點點頭,老悶也湊了過來,三個人不言一語吃著盤子里的早飯。
“他們為什么要電你?”
南國覺得胡老大這個人很有意思,雖然兇惡,但確實不像是惹是生非的人,老悶的話有些言過其實了。
胡老大擦了擦嘴上的油漬說:
“你見到那個天天叫爹的孩子了嗎?”
南國環顧四周,今天很清靜,沒有看到那個吵吵鬧鬧的年輕人:
“之前見過,今天還沒。”
“嗯,你以后也看不到了。”
胡老大云淡風輕,自顧自喝起了熱水,南國卻是渾身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