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哭喊的鄭好被傻子抓走了,眼神中的恐懼和淚水交織成了撕心裂肺的哭嚎,南國卻不打算幫忙。
老悶說:“這都是命。”
南國問:“不對啊,傻子都回來了,這不就算找到他了嗎?何必那么麻煩。”
老悶搖頭說:“找到了那就得換鄭好去藏,傻子要是找到他,也得一頓毒打,打完還不是一樣的?”
南國默默地收好拼圖,他覺得從捉迷藏這個層面上的造詣來看,傻子遠在鄭好之上,這么下去要不了幾天鄭好就得崩潰。
但是再轉念一想,倆人成天在瘋人院里捉迷藏,會不會對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
這樣的話,也許傻子知道一些很隱蔽的小路?沒準那條出去的路傻子知道在哪?
想到這,南國趕緊問老悶:
“他倆玩捉迷藏是不是哪里都去?你說那條逃出生天的路,傻子會不會也知道?”
老悶沉吟了片刻說:
“那就不知道了,沒人去招惹傻子,除非你和他玩捉迷藏,誰敢冒這么大風險,萬一讓傻子惦記上了,哭都沒地方哭。”
南國卻覺得欣喜異常,傻子對這里很熟悉,要是能借著他的熟悉把那條路給找出來,不就能省了拼圖?
這就好比懷胎十月一朝分娩,南國的這個想法可以把中間懷胎十月的過程給省略掉,直接抵達終點。
但是很可惜,他忘了一個很重要的事實,那就是大多數人在對待這個問題的態度上,其實都著重于終點和起點之間那個“沖刺”的過程。
而收集拼圖的過程,就相當于這個沖刺。
此時的南國已經沖出了門外,老悶還沒來得及多說,南國就到了走廊上,他看到傻子正拎著鄭好去往草坪,鄭好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傻子,你等等。”
南國跑過來,攔下傻子和鄭好,鄭好感激涕零,看來南國打算拯救自己。
“我陪你玩捉迷藏,你先讓他走。”
傻子很疑惑,看看一身狼狽的鄭好,再看看南國,遲疑地說:
“你也會玩捉迷藏嗎?”
“他會玩!!!玩得可好了,他祖上就是干這個的,傻爺你快找他玩吧,讓我緩緩,我求你了。”
鄭好胡言亂語,話都說不利索了,南國瞪了他一眼,跟傻子說:
“我來陪你玩,但你要先帶我熟悉下環境,你平時都藏在什么地方,先給我個范圍,我慢慢陪你玩,咱們還住在一起,多好呀。”
傻子一聽,顯然動心了,把鄭好放開,鄭好連滾帶爬就跑了,傻子甕聲甕氣地說:
“那你答應我,要認真,不能像他,不然我也給你開竅。”
南國吞咽了一下口水,開始衡量到底值不值得。
“走嘍,我先帶你看看,有好多地方可隱蔽了,藏起來根本找不到,鄭好都沒去過,我帶你去。”
傻子帶著南國,倆人跑向了遠處,已經快到晚上了,警衛在換崗,小護士忙著掐點等下班,一路上沒多少人阻攔。
傻子帶著南國在各處亂跑,一會看看草叢,一會看看犄角旮旯,有很多地方讓南國覺得驚奇。
穿過那個南國知道的矮墻,倆人來到了醫生的辦公區域,從矮墻過來就是辦公樓的后門,前面的廣場有很多警衛所以不能去,傻子帶著南國四處躲藏,指指點點。
這里平時根本不讓病患踏足,所以一切都顯得很新奇,南國心中的希望也越來越明朗,他覺得這里肯定有一條路通往自由。
傻子帶著南國來到了李柏日辦公室的隔壁,然后順著旁邊的走廊朝下面走,指著下面說:
“下面有椅子,椅子上有電,他們不讓我來,但我知道這里,我可能藏在這里,你要記住哦。”
南國點點頭,看來不僅是電梯,樓梯也一樣能通向那個電擊室,不過他看到這地方只覺得汗毛都起來了,并沒有什么興趣。
傻子又帶著南國上樓,穿過走廊,倆人來到了洗衣房和盥洗室,這里是醫生和護士整理儀容的地方,再左邊過去就是警衛的辦公區域了,傻子說:
“那里門鎖著,拿不到鑰匙,我進不去。”
南國有些著急,他問:
“有沒有什么地方是可以出去的?就是那種很重要的地方?嚴禁其他人去的?”
傻子想了一下說:“有。”
南國很驚喜,摩拳擦掌整個人都興奮起來,他甚至開始構想逃離瘋人院后該怎么控訴這個可怕的人間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