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悶整個人都快跳起來了,好家伙自己已經夠扯淡的了,沒想到李夢露的猜測更加大膽。
她這話當屁放都能熏死人,何況還是這么有理有據地分析出來的。
“姑娘,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起點網上看多了小說,但我覺得你這蛋扯得有點大發了,泯滅人格?然后還創造人格?你當這是秋褲啊,還帶換洗的?”
老悶背著手,擺出一副長者勸導年輕人的姿態,李夢露也有點臉紅,讓人這么懟回來實在難堪,于是她趕緊辯解:
“你真是個老流氓,這都什么比喻啊?我是說他們在拿我們這里的患者做人體實驗,想通過腦垂體的手術來改變他們的行為,這可是違法的!”
老悶搖搖頭,他的意思是沒有確鑿的證據就不算違法,何況還是在瞎扯淡。
李夢露深呼了幾口氣,她說自己的猜測絕對是有根據的,因為在有限的病毒株培育試驗中,毒劑和DID患者樣本所呈現出來的狀態實在不正常。
這種活躍的反應作用在患者身上,絕對可以改變他們的行為,如果在這個過程中對患者施加誘導性的行為,一定可以改造他們,并且會讓他們對自我產生懷疑。
這種懷疑一旦產生,后果不堪設想,那就意味著患者本身的記憶和行為都可以被操控,這不就是在創造人格嗎?
說起來天方夜譚,可這一切都擺在眼前就不得不讓人產生疑問了,老悶也見識過那些神經毒劑和患者,聽李夢露這么說了一大通,也有點犯嘀咕了。
“你真覺得···這···是人體實驗?”
老悶的疑慮讓李夢露有了繼續作證猜想的理由,她說:
“是的,但是我現在還缺少毒劑樣本,不能培育毒株,地下室我也沒再去了,怕被人發現,要是有足夠的樣本,我一定能做出更合理的推斷,到時候把實驗記錄揭發出去,這就是鐵證,還有那些照片,即便我分析的不對,這些違法的神經毒劑和那些照片也可以作為舉報他們的證據!”
老悶沉吟了片刻說:
“你為什么想要這樣做呢?”
李夢露不說話了,她攥緊了拳頭,咬緊了嘴唇,她說不出口,她說不出口是為了報仇,但她一定要選擇正義的決斷,她看著老悶,表情中寫滿了堅毅。
老悶最終嘆了一口氣,轉身打開了抽屜,他從抽屜里拿出了一支被手絹包裹好的神經毒劑,他說:
“拿著吧,這是小鹿帶回來的,就當我們幫你一次,可你千萬別說我參與這件事了,我可不想跟你一起去后花園數螞蚱。”
李夢露有些錯愕,她沒想到老悶這里居然有一支神經毒劑,正想要接過來的時候,傻子從洗手間出來了。
傻子剛出來就看到了李夢露和老悶手上的神經毒劑,一個晃神的功夫,動作就像死機又重啟了一樣,傻子的瞳孔霎時間放大,整個人都顫栗起來。
他氣勢濤濤沖了過來,就跟打了雞血一樣的興奮,不過這種興奮中還摻雜了憤怒和哀怨,傻子從李夢露的手中奪走了神經毒劑,一把扔在地上,踩了個稀爛!
“毒!這是毒!不要毒!不要害我!!!”
傻子的吼叫像是野獸的咆哮,把老悶都嚇住了,老悶抓著李夢露躲在窗戶邊上,看傻子如此憤怒,真是讓人萬分詫異。
“他···他是傻子?他···他怎么了?”
李夢露也嚇得不輕,她急忙問老悶,老悶捂著嘴屁都不敢放一個,只是在搖頭。
傻子把毒劑摔碎踩爛,憤怒卻還是揮發不盡,他抓著自己的頭發在屋子里連蹦帶跳,一會哭一會叫,足足過了十幾分鐘才安靜下來。
靠在了墻角,傻子望著遍地狼藉,口中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