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茶茶的患病和他有著必然的關系,他甚至不敢面對茶茶,而在他想到這一切的同時,對李夢露的視而不見也讓他倍感自責。
這些復雜的過往和逆亂的洪流,已經把他推送到了善惡的兩級,他站在懸崖的一邊,俯視黑暗。
南國沉浸在悲傷中面無表情,鄒茍告訴他,茶茶應該是經歷了很嚴重的心理打擊,在南國失蹤后,她就被人送來了。
鄒茍見過茶茶,也給她做過心理測試,結果顯示是精神分裂,自發性的,沒有任何有效的手段可以讓她康復。
也許集團和院長是為了要挾才把她接過來的,但是當他們發現南谷把茶茶都遺忘了以后,這種要挾也就失去了意義。
茶茶成為了瘋人院的精神象征,她在這里,就是希望。
沉默過后,南國把蘭蘭叫來,帶著鄒茍去熟悉辦公室,他來到了茶茶的閣樓。
坐在茶茶的身后,歌聲清幽,南國淚流面滿,他很懷念曾經,那些抓不住的回憶就像是空氣中微小的塵埃,明明就在眼前,卻讓人無法觸及。
南國捂住臉,蹲坐在椅子上,內心深處的那道聲音對他說:
你太軟弱了
因為我很痛苦
把你交給我吧
絕不
南國站起來,毅然決然地轉身離開,他絕不會放任自己墮落,他要讓一切有罪之人得到懲處,即便這個人是他自己!
這一夜,南國在回憶的淚水中輾轉反側。
第二天,老悶料理著瘋人院的日常事務,鄒茍正式加入了他們這個大家庭,雖然有些受排擠,但經過一段的時間的磨合,南國相信他可以融入進來。
一切都朝著有條不紊的方向行進,馬海給老悶出謀劃策,老悶交代陳教授對外公關,小鹿偶爾被彪子欺負,秦壽忙著研究傻子。
南國無事可做,他抬手看了看鐲子,時間不多了,上面的數字每跳動一次,南國的心也為之震顫半晌。
他走到了瘋人院的外墻下面,看見外墻下有維修專用的梯子,抬頭仰望著天空,南國忽然生出了悸動。
沿著梯子爬上來,外墻高約六米左右,站在高墻之上,這里就連空氣都格外清新。
南國第一次站在外墻上眺望遠方,鹽湖的雪白映襯著蒼穹與高山,瘋人院就像是一座廢棄的孤島,隔絕了外面美不勝收的世界。
滴···滴滴!
手腕上的鐲子因為距離的原因響起了警示音,南國不為所動。
站在外墻上,仿佛整個世界都被他踩在腳下,他張開雙臂,想起了泰坦尼克號里的經典一幕。
剛想要振臂高呼一聲“Kingofworld”,不巧被下面看大門的瘋隊長瞧見了。
瘋隊長悄無聲息地沿著梯子爬上來,就在南國剛要喊出那句話的時候,瘋隊長猛然將他撲倒:
“不要想不開啊!”
瘋隊長迅速出動,把南國死死按在身下,南國的胸腔里憋著一口氣,險些被這口氣給嗆死。
“放開我!”
“不行啊,你是院長,不能就這么死了!馬老板說了讓我看好你,絕對不能讓你離開大門半步!”
瘋隊長氣定神閑地壓在南國的身上,南國拍打著墻面生不如死。
原來馬海早都用拼圖收買了瘋隊長,囑咐他務必要嚴防死守,絕對不能讓南國出去。
這不怪馬海,他是怕萬一南國想不開,沖出去引爆手鐲,那樣他也得陪葬,所以才準備了這么一手。
在南國的連番求饒和解釋下,瘋隊長才謹慎地挪開屁股,還不忘用皮帶拴著南國的一只腳,以防他使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