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火車緩緩前行,不快不慢,風景正好。
火車底部不時有震動的聲音傳來,大家默不作聲,激動在空氣中擴散,周遭的白色吞噬著每個人心底不安的情緒。
慢慢的,前面出現了空地,一個站臺逐漸顯現出來,這是自由的站臺,南國心神不寧。
再回頭的時候,遠處的瘋人院已經成了一個小黑點,在鹽湖上孤寂地坐落,那里的希望從沒有離開,即便有人走遠。
火車的速度越來越慢,終于在“咔嚓”一聲過后,停靠在了站臺邊,南國用堅定的目光看了看大家,第一個跳下了小火車。
腳下的鹽粒發出碎裂的聲音,空氣中刺鼻的味道好像是硫磺,南國踩在嶄新廣袤的大地上,眺望曾經。
他終于來到了新世界,這里是嶄新的開始,還是在追溯舊日的時光?
大家接二連三從小火車上跳下來,馬海也很悸動,他問南國:
“有什么想法?”
南國抬起頭笑著說:
“就是很恍惚,感覺像在做夢。”
陳教授掂著手說:
“這是我們的一小步,卻是瘋子的一大步,我們走吧,去征服全世界!”
老悶貓著腰,緊跟在南國身后,不住地四處掃看,他把龜縮演繹到了極致,絲毫沒有鼓起勇氣的必要。
彪子拽著小鹿,配合倆人的衣服,看起來就像是剛剛擒獲逃犯的女警。
穿著熊本熊皮套的秦壽最后一個下來,很可惜,因為體型過大摔在了地上,再起來的時候皮套上熊本熊的臉有些破相了。
大家都沒好意思說,秦壽這輩子就跟好看這倆字沒關系,哪怕畫皮也改變不了他的丑陋。
幾個人來到站臺,誰都沒想到居然還有再會人間的一天,怎能不恍惚?
恍惚之后,南國帶著大家從站臺里走了出來,這個站臺之前應該有值守的人,但應該隨著楊毅離開了,現在里面空無一人。
站臺外面是一條筆直的大道,再往前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城鎮的建筑。
每隔幾百米就會有幾間破爛的平房,微風拂動,青天白日。
“出來了,終于出來了,不容易呀。”
陳教授萬分激動,唯獨鄒茍和黃瓜沒什么反應,這也不怪他們,畢竟這倆人進來瘋人院也沒多久。
南國問身邊的老狗:
“怎么走?你認識路吧?”
南國問對人了,老狗前幾天剛來瘋人院,自然對外面輕車熟路:
“往前走一段路就到春天鎮了,這個站臺之前有人來過,估計是被帶走了,咱們進了春天鎮可別走散。”
老狗做著介紹,大家跟在后面,馬海和南國站在前面,這會老悶追上來問:
“有水沒有啊?鹽湖上面太咸了,口干舌燥的。”
問了問大家,都沒人記得這茬,其實都一樣些口干舌燥,但是老悶很緊張,所以癥狀嚴重相對些。
“要不找個商店?”
老狗問,可是話剛說出來南國就想起來了,沒錢啊。
“誰帶錢了?”
南國停下腳步問大家,幾個人面面相覷,都在搖頭。
“那么多錢都沒人想著帶一點?”
南國很郁悶,現在瘋人院都已經盈利了,但是錢都放在賬戶上,沒有多少現金,何況大家長期在瘋人院里面生活,對金錢的概念很模糊。
蘭蘭有些犯難:
“哎呀,我一著急也沒想這個,要不回去拿吧?”
蘭蘭說完,南國就要回頭。
“不行,小火車運行一次就要加煤,要時間的。”
馬海攔住南國,南國很奇怪:
“哪有人加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