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悶也盯著南國,他說:
“嗯,不知道怎么自己又回來了,還帶回了鐵盒,快把他關到后樓去吧,這次要看緊他。”
“明白。”
蘭蘭神情冷漠,她一直都這樣,除非推心置腹的人才會有所表情,其他人在蘭蘭眼中不過是可有可無的醫療廢棄物。
南國有些生氣了,他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你倆究竟想干什么?什么蔣先進?造反···”
話還沒說完,南國突然感覺自己脖子上被扎了一下,他驚恐地回頭看,發現身后的鄒茍正在給自己注射鎮定劑!
“你···干什么啊···”
南國驚聲呼喊,說到后面,意識便開始模糊渙散,他最后一眼看到的,是鄒茍對自己深沉的凝望,還有芳芳那狡黠的笑面···
昏迷不醒的南國被醫生抬到了久違的后樓,老悶和蘭蘭回到辦公樓,要是南國看到這里的布置,一定會震驚失色。
整座辦公樓的擺設全都換了,關于南國存在過的一切都被抹除了,取而代之的是老悶的私人用品。
還有照片和擺設,就連牙膏牙刷上都印著老悶的名字,一夜之間,南國失去了所有存在感,就如同當初他剝奪院長的生命一樣,悄無聲息,不可阻擋。
蘭蘭很平靜,老悶把鐵盒打開,將里面的模版取出來,慎重地放在保險柜里,他說:
“這可是個要命的東西。”
看護好模版,一直都是院長的職責所在。
關好了保險箱,老悶回頭問蘭蘭:
“南國怎么樣了?已經很久沒有他的消息了。”
蘭蘭的眼中流出落寞,有著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情感,她輕聲說;
“南國殺了三個人以后,就一直被關在12138號病房,從沒有放出來過,你要去看看他嗎?”
“算了,我怕我會不忍心,萬一他跑出來,肯定要惹麻煩,在那里也許才是他最好的歸宿。”
老悶惆悵地嘆了一口氣,轉身來到窗戶前,望向后樓,南國在那里,一直都在···
而此時真正的南國在蘇醒之后,只有憤怒和怪異的感覺。
他發現自己躺在后樓的病房里,這是一間熟悉的病房,原本屬于蔣先進。
南國認識這里,他依稀記得蔣先進就被自己扔在了對面的12138號病房···
兩個人互換了病房,還要互換人生?
這是命中注定嗎?
南國沒有想的那么深,他晃晃悠悠地坐起來,骨頭就像散架了一樣無力,手臂上纏繞著厚實的束縛帶,他又一次淪落成了瘋子。
呆呆地坐在床上,一夜間發生了這樣的驚人的變故,實在讓他無法接受,更無法理解。
“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國很憤怒,他閉上眼睛粗喘不停,身上的束縛帶隨后傳出痛苦的“咯吱”聲,南國掙脫了束縛帶,迅速調整自己。
肯定和楊毅有關,他調虎離山把自己帶出了瘋人院,然后才發生的這一切。
可他是怎么做到的?
老悶又為什么要背叛自己?
南國想不通,他站起來走到鐵門前,嘗試著推了一下門,鐵門發出吱呀呀的聲音,正要用力,衣服里忽然掉出來一樣東西。
低頭去看,南國發現了一張紙,正是剛才鄒茍趁人不注意揣進南國衣服里的那張紙。
南國撿起那張紙,不知道是哪來的,打開一看,真相躍然于紙,呼之欲出。
顫抖的雙手好像承載不了真相的厚重,南國跌跌撞撞靠在病床上,可惜他還是沒能察覺。
這一切,早有埋伏。
這張紙是鄒茍寫給南國的,很長,讓人痛惜,每一個字都很扎心,南國看過之后心如刀絞。
老悶并沒有背叛南國,誰都沒有,這一切都是楊毅的手段。
他的寓言,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