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國低聲嘶吼,不甘的淚水混合著他人的鮮血,模糊了理智與暴虐的界限。
傻子甕聲甕氣地說:
“我要···”
“閉嘴啊!!!”
南國暴起發難,眼珠猩紅,他沖上來,爪牙如刀,像是黑夜中凌厲的怪貓。
一把抓過來,想要鎖住傻子的喉嚨,傻子雖然笨拙,但是出手很猛烈,他用拳頭擋住了南國的爪子,死死壓住。
“我···”
“啊!!!”
南國紅了眼,沒有任何理智,抬腳用膝蓋撞向傻子,傻子正要說話,一時沒能反應過來,直直被南國膝蓋撞飛出去。
摔在地上,傻子痛苦地捂住肚子:
“好疼···嗚···”
傻子哭了,像是被欺負的孩子,南國卻沒有絲毫心軟,他的憤怒游走在理智的邊緣,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他只想發泄殺戮的**。
再站起來的時候,傻子也生氣了,看到南國沖來,傻子一拳頭打過去,正好打在南國的左肩,南國朝右邊摔倒,半天都沒爬起來。
傻子伸出手想要拉扯南國,南國甩開傻子的手,從地上跳起來,全身的青筋都鼓起來了,這次出手南國沒有留情,手腳并用,抓住傻子的胳膊直接把他砸在地上。
最后,南國一腳踩在傻子的胸口,舉起爪子,這就要撕碎傻子的喉嚨!
南國吼叫著把爪子伸過來,死死掐住傻子的喉嚨,傻子的臉色變得紫青,他掙扎著從牙縫里擠出來幾個字:
“我們···朋友···”
這時候外面響起了紛紛擾擾的腳步聲,彪子和瘋隊長最先趕過來,彪子手持標槍,情急之下橫甩出來,就在標槍馬上要插進南國胸口的瞬間···
“滾!”
暴喝一聲,南國將標槍打飛,手掌上鮮血淋漓。
瘋隊長掏出警棍,南國翻了一下眼皮,瘋隊長又把警棍揣回去了···
此時傻子已經昏死過去,南國還在吼叫,可是他的眼中忽然閃爍出了幾點光芒。
好像在極力掙扎,南國嘶吼著,猛然松開手,他抓住自己的頭發不停尖叫。
“走啊!!!”
南國不知道在喊什么,彪子和瘋隊長慢慢后退,這個瘋子在他們眼中已經徹底失控,無比恐怖。
瘋子痛苦地跪在地上,不斷用頭去撞擊地面,直到最后鮮血模糊了雙眼他才慢慢停下來。
再抬頭的時候,身上的青筋已經松緩,南國的眼中一片澄明,任憑鮮血流淌,遮擋著他的懊悔。
南國作回了自己,全身發顫地爬起來,他撲倒在傻子身上,慌忙去試探傻子的鼻息:
“傻子!傻子!!!”
傻子沒有回應,但還有呼吸,南國痛苦地抱著傻子哭嚎,他很痛苦。
“為什么啊!!!”
很久,久到后樓的門口又傳來不少紛亂的腳步聲,瘋隊長和彪子不知道他會這樣,好像···
變了一個人?
南國放下傻子,彪子和瘋隊長沒有輕舉妄動,最后望了一眼傻子,南國從痛苦中起身,回到了剛才的病房,撿起地上的神經毒劑,踉蹌轉身,遁入了黑暗中。
彪子表情凝重地望著那道身影,沒有任何動作,后樓涌進了無數人,他們搶救著傻子和秦壽,卻沒有發現南國的蹤跡,四處尋覓,除了遍地鮮血,只有陰影里奸笑的瘋子見證了這里發生的一切。
南國逃離了后樓,他藏在角落里,擦拭著身上的鮮血,這里是堆放設備的小倉庫,平時沒人會來。
他在這里冷靜了很久,直到自己可以重新面對現實。
他的拳頭沾滿了鮮血和污泥,他暗暗發誓,一定要報復楊毅,一定!
從倉庫出來的時候,已經到了黃昏。
南國不知道該何去何從,草坪上不時有奔跑的瘋子和員工,所有人都在搜捕他,一切都已無法挽回。
抬頭去看,遠處的閣樓在血染的黃昏下格外悲壯,南國知道自己只剩下最后一個選擇了,如果不能打動這個人,他將失去一切。
強拖著滿身的傷痕,南國來到了病房的區域,他低著頭,步伐匆匆,隨便找到了一個通風管道,砸爛柵欄,鉆進管道里。
蜿蜒曲折,當南國一身灰塵從管道里爬出來的時候,馬海正拿槍對著他。
“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什么來我這,或者被我開槍打死。”
馬海難得一次性把話都講了出來。
南國臉色陰沉地站在管道口,馬海也被催眠了,他猜得出來。
“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我了嗎?”
南國還是不甘心,馬海點點頭說:
“我記得你,我記得當初是南國把你關在后樓的,怕的就是你出來闖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