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安排?”
“我去對面,那里好像在招人。”
南國很誠懇,他比之前更加沉默,始終很小心。
阿蓮側過頭望了一眼街對面的城北飯店,啐了一口:
“呸,都他媽一路東西。”
把煙掐滅,阿蓮的臟話很多,可能和職業有關系,南國開始觀察這里的擺設。
狹小的門臉,屋子里燈光昏暗,只有兩三個小房間,里面擺著簡單的床鋪,還有滿地不可明說的廢棄物。
說是養生,這里卻給人一種掏空的感覺。
門口一盞粉色的油燈在寒風中輕輕擺動,撩動著所有男人的心魄。
沁人心脾的香水味在空氣中回蕩,提鼻子仔細聞,又能感受到夾雜著劣質和曖昧的氣息。
“這里就你一個人住嗎?”
“之前有幾個人,后來都跑了,有的被包養了,有的回家找老實人結婚了,現在就我一個,還有個打雜的,也是可憐人。”
南國點點頭,不再說話了,這時候阿蓮剛要問什么,旁邊小黑屋的門開了,里面走出一個拎著臟水桶的女人。
蓬頭垢面,女人很瘦弱,水桶里的臟水潑濺在地上,阿蓮皺著眉頭走過去埋怨:
“都告訴你不要提這么重的東西了,瘦得跟狗似還干什么體力活?人家當你賤還不知道對自己好點?有病啊?給我!”
阿蓮從瘦弱的女人手中搶過水桶,話里聽得出她心腸不壞。
剛回頭,阿蓮就撞進了南國的懷里,南國不知道什么時候沖上來的,很激動,很慌亂。
阿蓮害羞了:
“你媳婦還在呢,晚點咱們···”
“李夢露!”
南國失聲驚呼,他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的女人,居然是她!
阿蓮會錯意,有些尷尬:
“你們認識?”
何止是認識···
震驚已經不足以表達南國的情緒了,李夢露居然在這!
“夢露···你怎么了?”
南國喊完,李夢露也呆住了,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她怪異地抬起頭,恍惚過后,認出是南國。
整個人被像是被雷電打了一道,李夢露臉色刷白,她跌跌撞撞地靠在墻上,把頭埋下去,死也不肯再抬起來。
阿蓮一看就知道壞了,馬上擋在李夢露前面,攤開手臂,擺出保護的姿態。
“你不要過來!是不是···以前傷害過她?你們這群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給我滾出去!”
阿蓮很緊張,也有些畏懼,畢竟這是一個大男人,可她還是下意識保護起身后的李夢露。
南國沒有回答,李夢露顫抖了幾下,猛然轉身跑進了房間里,低著頭,無比慌亂。
死死地關緊了房門,小黑屋里傳出撕心裂肺的哭嚎。
阿蓮把手放下,松了一口氣:
“我不知道你們認識,好了,你帶著你老婆走吧,這里容不下你。”
南國搖搖頭,他來到李夢露的門前,看到了故人便想起了之前的過往,他有些哽咽,因為門里關著有關于他的回憶。
“夢露···你···怎么了啊?”
南國不是一個多情的男人,他只是無法相信剛才那一幕,那個瘦弱成皮包骨頭的女人真的是李夢路嗎?
滿身傷痕,胳膊上全都淤青,頭發稀疏,臉色蠟黃,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
她還是那個七月上帶著風信子花香的姑娘嗎?
南國在敲門,屋里不斷傳來李夢露的哭喊,阿蓮于心不忍,擋過來把南國推遠:
“夠了!”
阿蓮的態度很堅決,不想屋內的姑娘再受傷害。
南國剛才錯愕,來不及解釋,看阿蓮如此厭惡,只能把自己和李夢露的事情說了個大概。
他們是朋友,之前認識,后來李夢露被人擄走,再也沒見過。
阿蓮聽完,挑著眉毛不敢確信:
“真的?”
南國點頭,阿蓮回頭大聲問屋里的李夢露,李夢露沒有回答。
嘆了一口氣,阿蓮心想**不離十,于是拉著南國坐下來:
“她···很慘。”
阿蓮點起煙,開始講述她和李夢露認識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