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后來南國想要涉足房地產的時候,春天鎮的當地相關機構才會馬上投懷送抱,主動找到瘋人院談判,南國時至今日才發現:原本自己以為的順水推舟的背后,還隱藏著這么多的無奈。
并且三合集團的開發還帶來了一個很嚴峻問題,那就是人口的爆發式增長:工廠的工人攜家帶口搬遷到春天鎮,爆發式的人口增長瞬間又引爆了春天鎮當地的房價。
因為生活理念還有宗教文化等各個方面的差異,當地原住民和后來的外鄉人沖突不斷,時常有流血事件發生。
為此,鎮政府向外界特批了一座大型監獄,就在城北。
正是這座監獄,鎖住了春天鎮所有人的希望。
一座人口不到數十萬的小鎮,居然特地修建了如此規模的監獄,想也知道當地百姓有多抗拒了。
最主要的是監獄里關押的犯人不僅僅是當地百姓,還有外地的看押重犯,他們在被釋放之后也都會來到春天鎮當作過渡···
原本想要震懾的目的反倒成了桎梏,所有人都對此后悔莫及。
甚至可以說是厭惡。
所以,沖突又一次被激化了,已經達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
唯獨王大旺別出心裁:他覺得監獄里關押的犯人不一定窮兇極惡,所以他開了這么一家飯店,招牌上寫的清清楚楚:
改造人員溫暖之家。
南國看到過,他很佩服王大旺的膽識,就像當地的百姓一樣。
這家飯店自打開業那天起,就注定與正常的客人無緣,實際上王大旺也沒遇見過正常的客人,來這里的除了流氓就是地痞,現在還多了一尊活的佛···
王大旺堅定不移,他堅信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你怎么對犯人如此情有獨鐘呢?”
南國很好奇王大旺的過往,王大旺好像被勾起了傷心事,他悵然若失地說:
“我也曾經犯過錯。”
嚯,還真看不出,難道王大旺曾經坐過牢?
“五年···”
王大旺惆悵地說,被鐵窗關緊的歲月讓人感懷,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歲月。
“因為什么啊?”
南國小心翼翼地問,生怕出動王大旺脆弱的神經,王大旺嘆了一口氣:
“打了別人一耳光。”
南國嚇了一跳,打了一耳光就判五年?
過分了吧?
“在印度。”
“你是在印度犯過事?”
王大旺點點頭,南國趕忙問怎么回事。
“很多年前我去印度旅游,外地人旅游嘛,最喜歡去酒吧那種地方,我也沒例外,可我錯就錯在沒有經驗,那天我在酒吧喝酒,看到一個老外在調戲服務員,不停親那個姑娘的手,我都看呆了,不過后來我知道了,人家那叫吻手禮,可我不懂啊,就以為他要糟蹋人家,不常有這樣的新聞嗎?我一時義憤填膺,上去就打了那老外一耳光,把他臉給打腫了。”
“那也不至于五年啊,資本主義的耳光都這么貴?”
南國還是很費解,王大旺又說:
“是不至于啊,可他是來參加運動會的,聽說是蘇門答臘的射擊運動員,我那一巴掌正好把他的臉打腫了,影響了他的視力,視力進而影響了他的比賽成績,而比賽成績又影響了蘇門答臘的選舉承諾,選舉又影響了蘇門答臘的對外方針,對外方針又影響了地區和平與穩定···最終,我因為影響了世界和平,被判有期徒刑五年,出來以后,我發誓這輩子也不去酒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