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開始了,南國屏氣凝神,只是他沒想到首先映入眼簾的居然是小鹿!
南國露出了微笑,他看到小鹿出現在電影屏幕上,感覺卻很不真實。
小鹿站在鏡頭前,肢體上的動作局促不安,他拿著一張紙,開始念誦開場白:
“我叫小鹿,我是一名邊遠漁村的孩子,長大后我來到了瘋人院,這里是我的家,我遇見了我愛的人,她叫彪子,我想對彪子說,選擇你,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失···不是,我說錯了,哎哎哎別動手啊···”
小鹿的開場白戛然而止。
南國猜不出這是刻意營造出的氛圍還是意外,不過接下來他馬上看到了彪子。
彪子手持一桿染血的標槍,傲立在瘋人院的草坪上,意氣風發:
“我的標槍,就是你的標槍!”
然后是老悶,看到老悶的時候南國很激動,老悶依舊是那么猥瑣,眼珠子滴溜溜亂轉,但精神狀態稱得上是容光煥發,看來他過得不錯。
南國看懂了,開場是要瘋人院的高層露面說幾句話煽動情緒,他聽到老悶佝僂著身子,扯著嗓子大喊:
“我用雙手成就你的幻想,好了下一個。”
老悶從鏡頭前一閃而過,身后的陳教授神采奕奕,他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站在辦公桌前,他說:
“歡迎來到瘋人院,今晚,我們需要一場盛宴。”
陳教授端起了酒杯,場景輪換,秦壽帶著一張面具站在辦公室門前,他的聲音很沙啞,就像是科學怪人:
“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技術了。”
“天靈蓋重鑄之日,王牌歸來之時,大家好,我是黃瓜,請問你看見我的天靈蓋了嗎?”
“一輪新月,正在冉冉升起。”
“我們走!我們走!”
···
熟悉的面龐輪番上陣,奇怪的是南國沒有看到鄒茍,他去哪了?
屏幕上的故人用別扭又尷尬的語氣詠唱著自己的臺詞,看電影的人噓聲一片,不知道是出于身體還是出于情緒。
只有南國一個人目不轉睛,他的淚水漫過臉頰,盈眶的情緒擴散蔓延,王大旺回過頭,本想調侃,看到南國居然是這樣的狀態,只能以沉默應對。
當每個人都講述完自己的專屬臺詞后,屏幕上打出了一行字:
“可笑嗎?可笑吧?”
“可他們不是真正的演員,他們只是普通的醫務工作者,他們的工作,是這樣的···”
場景切換,南國竟然看到了馬海,他被人綁在床上,不住地慘叫,屏幕上打出了馬海的癥狀:
DID重癥患者馬海。
字幕上講述了馬海的故事,這是一個虛無的故事,故事里的馬海窮兇極惡,襲擊了很多無辜的路人,被人送到瘋人院。
不少醫務工作者被他傷害,但是老悶等人從未放棄過對這名瘋子的治療,其他人也一樣,馬海在這里得到了“妥善”的照料。
接下來登場的是另外一些虛構出來的人物故事,所體現的情緒無非是瘋人院的醫務工作者從未放棄過對他們的照顧和對科研工作的熱枕。
他們遭受了無端的謾罵,遭受了常人難以想象的挫折和困惑,可是職業的光榮和使命感讓他們從未放棄。
即便前路漫長艱險,依舊不忘初心,傲立在鹽湖上的瘋人院是春天鎮的守護者,守護著這里的安寧與希望。
臨近結尾登場的是“冰山美人”蘭蘭。
蘭蘭坐在樹下,旁邊圍繞著一些衣衫襤褸的孩子,他們圍坐在蘭蘭的身邊,蘭蘭手的故事書翻閱不停,場景美輪美奐,所有人都沉浸其中,只有南國從她的眼中看出了迷惘和厭惡。
蘭蘭不會喜歡這種虛情假意的表白,即便是善意的欺騙。
陳教授這時候從屏幕的遠處走來,他的手中也拿著一本書,他走過來坐在蘭蘭的身邊對著屏幕說:
“這里的孩子需要你,特殊教育不是一朝一夕,你是想做一個善人還是一個旁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