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如果是別人說出老蒜頭是說什么也不會相信的,可是這個人不一樣,他的作派與那些卑鄙的外鄉人截然不同。
“以前的歷史···以前···哼哼!”
老蒜頭找到了火柴,冷哼了幾聲,把煙點著,小咖喱坐過來,捂著鼻子扮了一個鬼臉。
“東城不是一開始就這樣破舊的,好多年以前,這里也曾山清水秀過,只是后來···”
老蒜頭又把油燈點燃,小咖喱卷縮在傻子的懷里,兩個人在擺弄畫板,南國認真聆聽,油燈照映在老蒜頭的臉上,讓他臉上的陰影有一種氤氳的味道。
很久以前,很久很久以前,東城是一個世外桃源般的地方,這里的原住民和諧共處,鄰里安寧,山清水秀。
這種安寧,隨著外鄉人的到來而破滅,老蒜頭還記得那個時候的外鄉人并不多,他們流離失所,以求能在春天鎮找到安家落戶的寧靜。
那個時候的原住民還很善良,閉塞的淳樸讓他們選擇了接納和無常的贈予。
那些外鄉人自此在春天鎮滯留,直至如今。
可是過了沒多久,有幾個外鄉人,就是那種卑鄙的外鄉人,他們發現了東城這里最珍貴的秘密。
于是,安寧不復,災禍降臨。
他們說,那是一種元素,這種元素通過合成可以變廢為寶,合成的物質是一種珍貴的能源,有著很多神奇的功效。
他們說,那個東西叫“千歲”。
千歲就像招災惹禍的太歲一樣,給東城帶來了滅頂之災,就是在發現千歲之后,三合集團的前身,那三家化工集團,大規模入駐了當時的春天鎮。
自那天起,春天鎮的安寧再也沒人見過了。
甚至那些有關于安寧的回憶也越來越淡,這里的開發還有化工產業的聚集,讓所有山清水秀化為烏有。
春天鎮的東城成了原住民最后的陣地,他們留在這里茍延殘喘,控訴著外鄉人的貪婪和卑鄙。
他們無比懊悔,善良有的時候是一把鍘刀,斬斷了所有希望和生的契機。
可是化工集團在勘查后發現,千歲這種物質并不足以大規模開發和利用,只能在機緣湊巧的情況下偶然誕生。
人工無法干預合成的過程,所以千歲并不具備大規模開采的可能。
可是工廠已經開發,這里的山清水秀也都覆滅,因為這份懊悔,原住民再也不相信所謂的外鄉人,在他們的眼里,所有的外鄉人都一樣,貪婪成性,無恥之尤。
因為無法合成千歲,這種物質只能靜靜地躺在東城的地表下,留待后人眼紅心熱,時間一長,也沒太多人在意了。
千歲,在春天鎮原住民的口中,也成了一個禁忌的詞匯。
“原來是這樣,千歲···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南國撐著手聽老蒜頭說完,對“千歲”究竟是個什么東西產生了強烈的好奇,本想再多問,可是看老蒜頭懷疑又氣憤的表情,南國心想現在還不是時候。
“咳···好了你不用這個眼神看我,我只是了解一下,不會打這個千歲的主意。”
南國尷尬解釋,老蒜頭戳之以鼻,那種鄙視是根深蒂固的,很難化解,只能盡量稀釋。
“還有什么事,沒事別在這問東問西的。”
老蒜頭很不耐煩,南國有些抑郁,怎么給了二十萬還是這種態度,到頭來自己的待遇連傻子都不如。
老蒜頭從頭到尾沒有埋怨過傻子在這,還看了他好幾眼。
“你見過傻子嗎?”
南國忽然問道,老蒜頭對傻子的態度讓他產生了懷疑,老蒜頭想了想說:
“沒,就是看這小子眼熟,不像壞人。”
嗬!
這人跟人還真不一樣,南國無奈搖頭。
“對了,我還有件事情問你,我剛才聽說鹽湖上的瘋人院好像給你們開了一個什么條件?這是怎么一回事?”
南國想起了剛才人群里聽到的那句話,于是請教老蒜頭。
老蒜頭一聽,當即啐了一口痰:
“呸!都是一路東西,那里也沒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