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本誠也的震怒是有原因的。
在過去的這些年里,天津特務機關在這里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在松本誠也的老師土肥腎二的親自指導下,特務機關在這里發展了大量的親日分子,不僅制造了有名的“便衣隊暴動”事件,還把整個天津城打造得鐵桶一般,讓軍統特務處和**在這里都沒了公開生存的空間。
在最近一兩年,軍統特務處和**在這里都沒啥拿得出手的成績。
為此,松本誠也頗感自豪。
可現在,徐文德的死把天津特務機關所精心經營的那個鐵桶給打破了。
別看徐文德只是一個小小的警署巡長,但他卻是大日本在天津精心布置的一桿槍,有了這桿槍的存在,大日本就可以通過毒品輕松來腐蝕支那人的軀體和靈魂,這比用真的槍炮來得更輕松。
松本誠也發現,在天津的支那人了,凡屬抽大煙的,基本上都沒啥意志可言,只要特務機關去拉攏這些人,基本上是一拉一個準。
因此,松本誠也和特務機關絕對不允許煙土販賣這條線輕易遭到破壞。
還有另外一點,那就是此事對人心的影響。
如果徐文德被殺一事,特務機關不拿出點顏色來給對方看看的話,讓那些跟隨日本人的支那人會怎么想?以后還有誰敢為大日本賣力?
最為重要的是,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里,大日本即將在華北策動“華北自治計劃”,這個計劃的執行,需要拉攏很多親日的支那人進入大日本的陣容中來,然后逐漸把華北變成第二個東北。
現在,徐文德被殺一事,對于這個計劃的執行將會造成極為不好的影響。
因此,現在的松本誠也很生氣。
強壓住怒火,松本誠也親自查看起事故現場來。
作為一名富有經驗的特務,他對于這種事件的現場處理比憲兵們更有經驗。
再加上特務機關原本就是憲兵隊的主管機關,而他又是現場軍銜最高者,于是松本誠也直接接過了現場的指揮權。
他先看了看現場的三臺車,又看了看躺在地上和車上的尸體,再看了看福特車打開的車門,又看了看身后的須磨街,開始推演整個事件的發生過程:
徐文德的車隊從文德樓經松島街回徐公館,途徑這里時,后車突然被須磨街沖出的福特車截停,槍手從福特車出來,舉槍就射……
“查,這臺福特車是誰的!”
松本誠也很快就找到了關鍵線索。
在吩咐了一聲之后,他繼續推演整個事發過程:
槍手開槍后,吸引了車內人的注意,然后配合的槍手突然從街邊沖出來,從容射殺車內人,然后再跑向福特車后,狙擊前車回來支援的保鏢……
沒過幾分鐘,整個事發過程在松本誠也的腦海里像放電影一般被推演了出來。
推演完畢之后,松本誠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經過精心設計的刺殺計劃,完美得幾乎找不出任何弱點。
那么問題又來了。
天津城里啥時又冒出了這樣一個善于謀劃的行動高手?
“查,軍統特務處或**那邊最近是不是有厲害的高手抵達天津?”
又一命令被發布了下去。
做特工就是這樣的,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
作為已在東北和天津呆了好幾年的老牌特務,松本誠也已很清楚軍統特務處和**在天津的底細,在過去的兩年里,那兩個死對頭已經沒有出現這么厲害的謀劃高手了。
第六感告訴他,這是來新對手了。
至于怎么查到這名新對手的來頭,他倒是不過于擔心,情報工作中很重要的一點,就是滲透和反滲透,經過這么多年的布置,不管是在軍統那邊,還是在**那邊,特務機關都是有人的,只需多費點心思,就能打探到新對手的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