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職業軍人及經歷過腥風血雨的江湖大佬才有這樣的本事,可是在袁寶山所看過的天津江湖大佬資料里,并沒有眼前這位田先生的影子。
其三,在袁寶山所看過的資料里,有一部分是專門介紹在天津的日本軍人及特務,在提到這些日本人時,都提到了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但凡通曉中文的日本人,多少都會帶一些東北口音。
這是因為這些日本人的中文都是在侵占東北前后學會的。
雖說軍統所收集的日本人資料里也沒有提到過這位田先生,可這三點結合到一起的話,這位田先生的身份就呼之欲出。
“你不怕?”
心里有底后,袁寶山又故作糊涂問道。
“哈哈,有什么好怕的,在我眼里,楊先生可是一個明事理之人,否則的話,就不會在贏了一把之后果斷地收手。”
菊田智江無視了袁寶山手中的槍,大笑著向他走了過來,然后很鎮定地在他身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相比孫明禮,菊田智江確實有膽魄多了。
見他表現如此,袁寶山也地把手中槍的槍擊關了,很干脆地丟到了桌子上,很坦然地坐了下來說道:“田先生,你是條漢子,我欣賞你。”
菊田智江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如果不考慮到自己的身份和任務,他越來越欣賞袁寶山這個人了,在他看來,眼前這個年輕人是個有勇有謀又有膽魄之人,從內心來說,他喜歡跟這樣的人打交道。
當然,袁寶山的勇謀也讓他起了一定的提防之心,尤其是袁寶山的那一手好槍法及徒手奪槍的功夫,讓他不得不懷疑袁寶山的身份和來頭。
“楊先生,你的槍法和身手好像都不錯哦,冒昧地問一下,這是怎么練出來的嗎?”
菊田智江直接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這有啥好奇怪的,在這個兵荒馬亂的年代,但凡條件不錯的人家,都會買上幾桿槍,請上幾個有本事的護院以求自保,而我從小家境還不錯,碰巧又遇上了一個很有本事的護院,因此就學了幾手。”
袁寶山半真半假地回道。
他部分說的是大實話。
不管是在清末還是在民國,都沒有太過于嚴格的槍支管制,因此只要是大戶人家,都會有槍有護院,現在袁寶山用這個理由來掩飾自己的功夫和槍法,倒也說得過去。
最起碼菊田智江現在就暫時接受了他的說法,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
但他緊接著又問道:“楊先生應該是剛到天津不久吧?我能再冒昧地問一句,你來天津又何貴干?”
這是在全力打探袁寶山的底細了。
只不過與孫明禮的暗暗試探相比,他的打探明顯要自然和光明正大很多,不會給人不舒服的感覺。
袁寶山的臉色立即就變得黯然起來,他嘆了一口氣,回道:“田先生,不瞞你說,我是來天津避難的。”
菊田智江立即就被這句話勾起了更大的興致,他驚訝地問道:“為什么這么說?”
袁寶山苦笑了一聲:“呵呵,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唄,結果弄得我家破人亡不說,還無處藏身。”
他臉上露出了狠狠的表情。
這是入戲太深的表現,袁寶山已經完全替入楊嘯的角色了。
這下好了,菊田智江的興致完全被勾起來了。
他原本就對袁寶山的表現非常欣賞,現在一聽說他還有苦大仇深的背景,立即就有了結交和拉攏的想法。
他需要有能力的中國人來幫他。
“走,楊先生,我請你喝一杯去,跟我好好說說這事。”
菊田智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