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必要的,在整個賭場內,唯一真正知曉他部分底細的只有景成春,而且他又有招攬景成春進軍統的打算,因此,他唯一真正信任的暫時也只有景成春。
所以,他把景成春當成了擋在他前面的一道防線,一旦有人來訪,或者賭場內有人有事匯報,都會先被景成春擋一擋,以給他緩沖的時間。
就好比說今天,他之所以敢在辦公室寫情報,就是這個原因。
在這一點上,景成春還是干得挺盡職的,他畢竟是保鏢出身,大部分事他都知道怎么做。
“老板,有人找,說是白老爺子派他過來的。”
景成春先匯報了一聲。
在有他人在場的場合,景成春對楊嘯還是很恭敬的,完全不見了他油嘴滑舌的那一面。
這也正式楊嘯不忍心讓其死于非命的原因。
“進來吧。”
楊嘯招呼了一聲,開始打量起景成春身后之人來。
白云生派來的第一人!
這人能被白云生第一個派過來,一定是有些門道的,那他有些啥本事呢?
楊嘯開始琢磨這個問題。
根據楊嘯對白云生的了解,他知道,白云生既然有在他身上下注的意思,那派來的人應該不是來吃干飯的,而是能真正幫到他之人。
既然如此,那就得打探一番這人的本事了。
景成春把人帶了進來,然后靜靜地站在了一邊,開始擔當起護衛的職責。
“楊二爺,小的方同文,白老爺子說您這缺人,特讓我先過來聽您調遣。”
在進了門之后,中年男子立即就上前了幾步,來到了楊嘯辦公桌前面,雙手抱拳一躬,便開始自我介紹。
一口地道的天津話。
楊嘯微微皺了皺眉。
這方同文一開口,他便感知到了一股濃烈的江湖氣息。
楊二爺,小的,這是典型的天津市井稱呼。
按天津這邊的規矩,有一定身份或地位的人物是不能稱老大或大爺的,因為那是罵人的稱呼,因此只能降格稱之為二爺。
而以方同文的年紀,一來就稱楊嘯為楊二爺,顯然是因為楊嘯關門弟子的身份。
方同文這是把他當主子在對待。
只是……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我,這狀態是不是進入得太快了一點?
楊嘯立即就想到了一個詞:衛嘴子。
京油子,衛嘴子,保定府的的勾腿子……
這是一句在華北流傳很廣的話,意思是說京城人很油,而天津衛的人嘴巴最能說,河北保定一帶的人很會使絆子。
衛嘴子的能說會道是全中國都有名的。
在方同文的身上,楊嘯就感覺到了一股濃濃的衛嘴子味道。
不過這倒是一件好事。
楊嘯現在缺人。
尤其缺對整個天津都很熟、也熟悉天津江湖事的地頭蛇。
這方同文很可能就是這么一個人。
那就先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