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讀懂了楊嘯的內心,白武洲又問道:“知道我為啥要向菊田先生靠近嗎?”
楊嘯搖了搖頭。
“說實在的,我現在對南京政府已經失望透頂,對現在的這幫官員也失望透頂,這樣一個腐朽的政府已經徹底沒救了,而我自己的力量又很有限,因此我只能借用日本人的力量,先把這個腐朽的政府給推翻,然后在推倒的基礎上再來重建一個嶄新、健康的新政府,只有這樣,中國才能真正有救。”
聽了白武洲的這番曲線救國的理論,楊嘯驚呆了。
這番說辭實在是太冠冕堂皇了。
如果不是他不是有著自己正確的認知,他差點就信了白武洲的這一派胡言。
借用外敵的力量來重建一個新的中國?
先賣國再救國?
有這樣的邏輯?
這跟先當婊子再立牌坊有什么區別?
無論如何,楊嘯是接受不了這樣的觀點的,可是他現在是個臥底,從表面上看和白武洲根本就沒啥區別,因此他就算再鄙視白武洲的民族氣節,也沒法說出來。
那就姑且聽之吧。
楊嘯沒有出聲,而是耐心等待白武洲下一步的分析。
看著楊嘯的沉默,白武洲又有些得意洋洋,他還以為自己的理論已經成功影響到楊嘯。
那就繼續給他洗腦!
再次喝了口茶,白武洲又繼續他的長篇大論。
“其三,政府的所謂禁煙,其實是做給別人看的表面文章。”
一聽這個結論,楊嘯就知道,白武洲接下來又有驚世駭俗的言論,可能再次顛覆他對南京政府的認知。
但他卻很想聽。
有比較才有真相。
通過白武洲前面的分析,楊嘯已經感覺,自己在警校和軍統特訓班所接受的那些關于國家、民族、政府的觀點,其中有相當一部分是經過保證的,有對學員洗腦的嫌疑。
現在,他迫切聽聽白武洲的觀點,在經過對比之后,好讓自己形成對這個社會真實的認知。
“知道我為什么這么說嗎?”
白武洲再次以提問的方式來為自己的深度剖析做鋪墊。
楊嘯再次配合地搖了搖頭。
“道理很簡單,不管是過去的北洋政府還是現在的南京政府,如果真的是有心禁煙的話,就必須做到令行禁止、一視同仁、不給任何人留余地。”
“可是你看現在的南京政府,一邊在各地設立禁煙督察處,對煙土販賣進行管制,一邊卻實行所謂的鴉片專賣,以管制加專賣的來收取專管特稅收入,大肆撈錢,這不是做給別人看的是什么?這跟既當婊子又立牌坊有什么區別?”
“所以我說,這個政府真的是爛透了。”
又是一番讓楊嘯很感震驚的解釋從白武洲嘴里冒了出來,還是讓楊嘯找不到任何質疑和反駁的地方。
楊嘯真的聽得快要懷疑人生了。
可是對白武洲來說,他的說辭還只是剛剛開始,為了說動楊嘯接手煙土生意,接下來,他準備說些更勁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