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必須的。
他父親從小就教育過他,說要想讓手下人忠心的話,除了該有的規矩得有之外,還得善待他們,否則下面的人就容易起二心,反而得不償失。
楊嘯其實早就應該去見見這些人了,只是因為上午開會和見菊田耽擱了,這才拖到現在,如果不是景成春在等他,他差點還把這事給忘了。
唉,萬事開頭難,一大堆事情堆到一起,都快把他弄得頭昏腦漲了。
“暫時安排在北門那邊的一家小旅館里。”
景成春回道。
在這個通訊極其不發達的年代,景成春無法準確預知老家那些人啥時候到,因此當這批人昨天找到他時,碰巧是周末,他就只能自己先在家附近找了個地方臨時把他們安頓下來。
楊嘯又問道:“一共來了多少個,大概什么個情況?”
“一共十五個,二十來歲的青壯年居多,小的才十七八歲,大的三十左右,全都是從小習武之人,功夫應該都還過得去。”
景成春實實在在地回道。
當時他按楊嘯的要求寫信回家時,提的就是這樣的要求,因為他知道楊嘯要的就是敢打敢拼的青壯男子。
“品性怎么樣?好不好帶?”
楊嘯又問道。
“品性肯定沒問題,你要知道,我們老家那邊的習武之人,基本上都是義和團的后人,因此一個個品行都很正的,也很講義氣。”
景成春先肯定了老家來人的品性。
可緊接著,他卻饒了饒頭,有點尷尬地說道:“不過你也知道,但凡是習武之人,脾氣都是有點爆的,因此這幫家伙一弄不好,就會變成刺頭。”
楊嘯這下又犯難了。
品性好,講義氣,身手了得,這些都是他想要的,可若是人品太正、脾氣又爆的話,一變成刺頭那就不好侍候了,他還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把握去說服他們幫自己干煙土生意。
很可能有點難。
“走,叫上方同文,先去看看他們,找個地方把他們安頓下來再說。”
楊嘯做出了臨時的決定。
在暫時沒法妥善解決辦法之前,先把這些人好好安頓下來是必要的,只有先把他們穩住了,才有機會想辦法慢慢去做工作。
和方同文匯合后,三人快速往北門大街方向走去。
在路上,景成春又跟楊嘯講起了這些人的習性。
“老板,我們那邊的人最講究的就是‘道’和‘義’兩個字,你要是能讓他們認你、服你了,那別說是打打殺殺,你就算讓他們上戰場拼命,他們也不帶含糊的,每一個會是慫包。”
“但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你人得正,干的事也得正,才有可能讓他們真正服了,若是你人不正,干的又是作奸犯科之事的話,那你得小心他們窩里反,反過來跟你過不去。”
這下楊嘯更加犯難了。
若他是袁寶山,那他絕對有信心讓這幫人認他、服他,可他現在是楊嘯,干的又是賭和毒這種上不了臺面的生意,還跟日本人往來密切,這讓他如何來讓這幫人信服?
一幫有能力的刺頭!
楊嘯想想就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