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若清覺得此刻就像是當年課堂上老師用滿懷期待的目光點了自己的名來回答問題,她斟酌了一下,說道:“嗯嗯,很有韻味。”
甘敬滿意點頭,繼續說道:“我們表演是要勾起觀眾在某一點上的共鳴,其他文藝作品中的東西也是類似,你演的吧,老是差點味道。”
“這段要怎么讓觀眾共鳴呢?電影里已經是過半,觀眾看到這里已經知道他們的過去和現在的處境,你要是一見面‘kuakua’的上去一個擁抱,嘚,沒了。”甘敬揮揮手,“當然,我只是夸張類比,嗯,古詩詞你可能看得少,有幾句大白話你也可以記下來體會體會。”
甘敬看著表情有點呆的陳若清,說道:
“若我再見到你,事隔經年,我該如何賀你?”
“以沉默,以眼淚。”
陳若清品味了一下,眼睛一亮:“這個好。”
“不分哪個好,能讓你有所觸動就是合適的。”甘敬微微一笑,“陳若清,你再想想、體會體會、琢磨琢磨。”
陳若清領命而去。
上午時間過去,中午光線太強便沒有拍攝。
到了下午,陳若清重新帶著滿懷的感慨而來,她在心里又構建了一些角色的東西。
果不其然,這次開機后她沒有聽到導演的否定。
只是……導演為什么不往前走?
“喂。”甘敬還是出聲了,“陳若清,我是死了嗎?”
“你這是一下車就看到我的墓碑了?你這眼神太過了!”
陳若清:“哦(≧口≦)。”
卡,卡卡,卡卡卡,下午的時光里,劇組奏響一曲NG的樂章。
劇組收工,陳若清垂頭喪氣的依舊很美,甘敬口干舌燥的保持鎮定。
“老板,這戲這么難啊?”經紀人賀月磕著瓜子看了一天,有些感嘆。
“其實要過也行,可要求高點沒什么,她是影后嘛。”甘敬又道,“我們先把難的拍掉,剩下的就好拍了。”
賀月耳濡目染是知道某些規律的,她問道:“為什么不先拍簡單的讓清姐適應角色之后再拍難的呢?”
甘敬有些意外的看了眼經紀人,點頭道:“我樂意。”
賀月:“……”
酒店房間內,陳若清今天沒有在床上打滾,她在吃過晚飯之后敷了一張面膜便伏案把導演說的兩首詩寫了下來。
一首是韋應物的《淮上喜會梁川故人》。
一首是拜倫的《Whewoparted》。
陳若清坐在沙發上默默體會戲份里的人物情緒,時不時默念兩首詩詞,一度是連面膜掉了也沒發覺。
晚上九點半,她略有所得之后忽然想起另一部電影便立即拿過筆記本找到了片段。
《無間道》里有一段陳永仁相遇前任卻見她帶著孩子的戲份,這一段頗似今天不斷NG的一幕,不過,這段戲里導演是有臺詞。
陳若清反復看了幾遍覺得甘敬在這段情境里的表演就挺棒的,只是以前沒注意過這段細節。
嗯……這簡直就是一個寶藏導演啊。
過了多思有夢的一晚,陳若清第二天見到導演的第一件事就是拿《無間道》里陳永仁的臺詞來交流。
陳若清云淡風輕:“這么巧?”
甘敬莫名其妙:“巧什么?來拍戲啊。”
陳若清繼續說道:“好久沒見了。”
甘敬:“?”
陳若清面色復雜的問道:“還好嗎?”
甘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