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一聲笑》應該怎么唱才好?
謝歆和馬錘在甘敬沒來之前認真討論研究很久。
然后,一切的感覺又在昨夜車里的即興演唱中被推翻了。
怎么唱?
就該特么的好友一起恣意的拍著節拍唱啊,整到臺上給觀眾看就是一股俗味,舞臺這里有滔滔滄海有滾滾紅塵有寂寥晚照么?
都沒有。
那還怎么唱?
都沒有,但還有一對蜜里調油的情侶。
古有伯牙、子期的知音之交,今有天后、影帝的whatthe**。
這不是假法,這可是真法。
所以,能唱!
謝歆等待男友唱了四句才開口。
相較于甘敬的嘶啞,她出聲就是降key的柔情:“江山笑煙雨遙,濤浪淘盡紅塵俗事知多少?”
面對《滄海一聲笑》,俠骨柔情何嘗不是一種解法?
這不是馬錘而是謝歆經過昨晚之后的思考,她和馬錘一樣覺得車上即興最佳,但舞臺之上達不到那種感覺干脆換一種契合自己心境的唱腔也不錯。
男人需要女人。
他對朋友可以是刎頸之交,對紅顏知己如何不能百煉鋼化為繞指柔?
紅袖添香,素手挽劍。
燈光之下的謝歆眼神從男友身上一點而過,甘敬則依舊表情悠然,沉浸在自我心境之中。
兩秒之后,兩人合唱。
“清風笑竟惹寂寥,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
“蒼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癡癡笑笑。”
這四句此刻在舞臺上合唱出來不顯寂寥,反而更有種癡癡味道。
旋律略一沉寂緩和,然后隨著古箏琴弦的猛一奏鳴,純粹音律的“啦啦啦啦啦”響徹在觀眾耳中竟然有種別樣的魅力。
舞臺上空屏幕里的畫面緩緩閃過一幅幅山水墨色。
有荒涼靜寂的《秋林亭子圖》。
有林木蔥蔚的《雨洗秋山圖》。
有蒼古雋逸的《仿陸子傳》。
還有生拙樸質的《春景山水圖》。
一幅幅,一層層,士子農夫,古木怪石,上有山水笑,下有琴瑟鳴,正是一派好風景。
現場觀眾能看懂嗎?
大概看不懂。
現場觀眾能感受到特有的東方韻味嗎?
甘敬不知道,謝歆也不知道,此刻沒登臺站在通道欣賞的馬錘也不知道。
但他們也不在乎。
旋律接著往下走,舞臺上的謝歆和甘敬重頭唱了一遍,只是交換了彼此開口的歌詞。
天后變成撫劍而笑的颯爽女俠,影帝則成了冷眉冷眼的鳳歌狂人。
待到歌詞最后又到“啦”,兩人極其默契的相視一笑,煙雨飄搖。
這一首《滄海一聲笑》前后唱了將近六分鐘,等到最后一聲不絕于耳的琴弦抖動,甘敬和謝歆手牽手鞠躬謝幕。
錄制現場迸發出熱烈的掌聲。
“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