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顧志遠驚異的眼神,穗子頗為得意,撒嬌道,“谷子哥哥,你有朋友來,讓雅楠姐來作陪好不好?”
顧志遠看著她殷切的神情,沒有拒絕,問道,“那個鼓動你來這上班的好姐妹呢,在不在這里?”
“麥子啊!”,穗子叫道,“她在DJ部,我讓雅楠姐安排一下,也到這個包廂來”。
說完,穗子蹦著出去了。
一會,雅楠來了,麥子也來了。
麥子是一個年齡、外貌和穗子相仿的女孩,見到顧志遠就像見到了認識多少年的朋友一樣,毫不見外地叫道,“谷子哥哥!”
雅楠納悶了,谷子、穗子、麥子,你們到底什么關系?
麥子剛想說,穗子連忙捂住她的嘴巴,紅著臉對雅楠說,“雅楠姐,有機會我單獨跟你說!”
那一晚,顧志遠就唱了一首歌,陳小春的《沒那種命》,當唱到“以前甭提了,以后非加油不可,我沒那種命呀”時,他淚流滿面,淚水混合著酒水,一口一口吞咽著。
當時,他想到的是海霞的離去,想到自己去石城見到的一幕幕,想到海霞在QQ上輕描淡寫地問自己過得怎么樣。
擦干眼淚,顧志遠強顏歡笑,搭著穗子的肩,拍了一張合影。
穗子喜不自禁,一再提醒顧志遠要把合照發給她。
穗子并不知道顧志遠拍合照的原因。
當晚,回到住處的顧志遠用海霞表姐的QQ把合照發給了海霞。
那一晚,一首歌,一段虐心的人生片段。
回到現實。
雅楠又問,“要不今晚再唱那首歌?”
“不了”,顧志遠連連推辭,“他們兩個唱得挺好的,我也唱不出了”。
雅楠不再堅持,又給他把酒倒上,繼續喝酒。
余了,吳主任、秦子棟拉著顧志遠唱了一首《朋友》,已過子時,曲終人散。
吳主任帶著秦子棟去住酒店,顧志遠打車回住處。
等洗完澡,顧志遠毫無睡意,站在陽臺邊看著朗月普照的夜空。
一點剛過,對面樓房下面傳來一陣陣高跟鞋的聲音,接著一樓到五樓的樓梯間聲控燈間次亮了起來。
接著開門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對面五樓的房間燈亮了,一個俏麗的女孩身影出現在顧志遠的視野里。
女孩不經意向外看了一眼,透過窗玻璃看到了顧志遠,眼神停頓了一下,進了衛生間。
又傳來嘩嘩的水聲,在顧志遠的眼前,女孩竟然不拉窗簾,寬衣解帶,開始洗澡。
顧志遠不好意思了,趕緊回到自己的房間,關燈睡覺。
同在異鄉為異客,在這個不屬于自己的城市里,除了衣著光鮮的企業白領,更多的是為了生活苦苦打拼的過客。
像穗子,沒能掙扎過命運,選擇了離開。
像雅楠,獨身一人拼命賺錢,養家糊口。
像麥子,有時候單純得沒心沒肺,卻也在社會的大染缸保持一份清醒。
像對面樓上的女孩,做著不為人道的職業,僅僅是因為一個“錢”字。
甚至包括顧志遠自己,如果不是入贅楊家,他何時才能在這個城市安身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