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和死亡?哼,人生來能有多久?而死后又有多久?”
“世間的痛苦,不過是吾主予以信徒的考驗,只要擁有一顆虔誠的心,死亡之后就能升入天國,獲得永生……這一點,不看出身,不看貴賤,只看虔誠!”
“究竟何重何輕,你根本不懂!”
老約翰一聲輕嘆:
“所以……我才說永恒教會虛偽啊。”
“神靈面前人人平等?或許吧,然而……永恒教會的平等,是真正的平等嗎?”
“不看出身,不看貴賤……呵呵,只不過是用一個虛無縹緲的‘平等’,來掩蓋另一個‘不平等’罷了。”
“同樣是信徒,為什么低賤者一定要低賤?為什么高貴者一定要高貴?”
“貴族永遠都是貴族,而貧民永遠都被壓迫?這合理嗎?”
“貴族們在城堡中享受,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而貧民不僅要時時刻刻為生計奔波,還要忍耐貴族的壓迫和剝削,這合理嗎?”
“貴族能夠與神職者親密往來,能在最好的祈禱室中祈禱,甚至能夠接受圣職者的洗禮……”
“然而,平民甚至不被神職者正眼瞧一眼,只能在最無助的時候,向神靈祈求幫助,一些貧民患病,甚至因為出不起診金,連教會的大門都進不去,這合理嗎?!”
“這不合理!”
“說著信仰平等,說著神靈面前人人都是一樣的,但這不過是永恒教會糊弄民眾的說辭罷了!”
“永恒教會的本質,就是壓迫群眾的工具!”
說到最后,老約翰幾乎是厲聲呵斥。
此話一出,周圍民眾的議論聲似乎更大了。
一些明顯是讀過書的人,漸漸陷入了沉思。
而另一些人,雖然神情茫然,但看向永恒教會神職者的目光卻有些變了。
看到這幅場景,一些永恒教會的神職者微微皺了皺眉,瞥向審判主教的目光帶上了一絲不滿。
而審判主教的神色也微微一變,很快意識到自己似乎被對方牽起了鼻子走。
任何教會的教義都有合理之處,但同時,肯定也是都有著各自的漏洞的。
而辯經,說白了就是抓住對方的漏洞,使勁放大。
也是因此,在辯經的過程中,最忌諱的就是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一直在辯論自家教會的某些教義,而是應該主動出擊,去抓對方的痛腳。
審判主教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太久沒有辯經了,這一次,他真的是犯了低級錯誤。
清醒過來以后,他瞇了瞇眼睛,怒哼一聲,繼續斥責道:
“詭辯!幼稚!荒謬!”
“這個世界上,哪有絕對的公平?”
“生命教會主張萬物平等,簡直就是虛偽,幼稚,可笑!”
“一個生來就是大貴族的人,與一個生來一無所有的人,能一樣嗎?”
“一個掌握超凡力量的人,和一個連字都不認識幾個普通人,能一樣嗎?”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平等的!強行將所有人平等,只會帶來更大的不平等,只會帶來更大的問題!”
“萬物自有其運行規律,社會也是,秩序也是!人生來就是不平等的!哪里有秩序,哪里就有等級!維持好等級,才能保持世界的穩固!”
“生命教會的所做作為,完全是在制造對立!生命教會的眾生平等,才是最大的虛偽!”
“生命教會以不平等來煽動信徒,蠱惑民眾,制造混亂,不過是為了一己私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