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獨秀出先手,自然做好了萬全準備。
他身子高高縱起,背靠漫天彩云,猛的朝北郭鐵男飛去。
北郭鐵男雙臂一振,立刻收回,雙掌成爪,抓著強橫無比的鋼鐵意志。
“來……!”
二人猛烈對撞,快速搏殺,再不是一觸即分,而是狂風暴雨般幾不停歇的瘋狂纏斗。
說是纏斗,在兩萬多觀眾眼里,這就像是最華麗的煙火表演。
煙火的背景,像群山之巔,像碧綠草原,又像是波濤洶涌的大海。
拼斗的兩人幾乎要融入這副煙火里,猛烈的綻放著五花八門,絢爛多姿的色彩。
這哪里是生死相搏,這簡直就是在表演藝術。
這還是圍觀觀眾的視覺。
換成北郭鐵男和花獨秀二人,置身其中則更為驚嘆。
連他們自己都想不到,一旦遇上勢均力敵的對手,又都是意境奇高的對手,這場比斗竟能到達如此讓人炫目的程度。
尤其是北郭鐵男。
他眼上蒙著黑巾,但仍舊能清晰的感覺到身處的幻境之震撼。
整個人置身虛空之中,腳下幾十丈外是勢能掀天的大海,頭頂是閃著驚雷的黑云。
狂風呼嘯,這風卻不是濕的,而是卷著火山口的炙熱灰燼,似乎要把他活活蒸熟一樣。
他的對手呢?
再不是花獨秀。
這個天地都能倒懸的世界,他不知道花獨秀在哪里。
他的對手,就是這一方天地,就是這百變的天地。
腳下的大海,隨時都會猛烈一掌滔天巨浪拍來,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卷入萬丈深淵。
頭頂的黑云,每一次猛烈撞擊,紫色的驚雷就會把他生生炸成徹底焦糊。
風在卷,卷起海浪,卷起熱浪,卷起一道道深入骨髓的冰之寒霜。
在任意一個瞬間,巨浪,熱流,寒霜,所有的一切,又都會化成一柄柄破天之劍,哪怕是天下九界最為雄偉的奇山山脈在此,也絕撐不住任意一劍的凜凜神威。
太陽是劍,黑云是劍,海浪砸出的每一朵水花都是劍。
甚至每一絲風來,也都是劍。
無窮無盡的劍意。
變化無窮,令人嘆為觀止的劍意。
北郭鐵男就是在跟這樣的世界對決。
他的雙手,時而握出爆炸性的黑暗內力,震碎一切巨浪,時而拍出如虎,如狼,甚至如萬米巨鯨一樣的鋼鐵洪流,碾碎一切寒冰。
當火山灰燼卷來時,他又施展出更為強悍的風暴,把周身十幾丈,幾十丈完全化作升龍氣勢的霸王臺風,卷走一切炙熱氣流。
他可以飛。
在這天隨時變成地,海隨時變成天的世界,只要他愿意,他可以一瞬間飛到世界的盡頭,又一瞬間王者歸來。
他可以,這個世界也可以。
這個世界就沒有盡頭。
至少,北郭鐵男腦中的世界就是如此,哪怕我一瞬間萬里之外,腳下的翻天巨浪仍舊可以抓來。
一念萬里,又一念永恒。
想要在這個世界勝出,只能比這個世界更瘋狂,
(本章未完,請翻頁)
更有力。
更快,又更永恒。
時已至此,他在拼什么?
大家都閉著眼,只能讓這個寫意的世界更為恢弘。
如何勝出?
北郭鐵男起初寄希望于更為強悍的境界。
當他發覺無論他的鐵掌化為一百丈,一千丈,還是一萬丈,都無法驅散漫天的黑云,無法拍碎無盡的海浪時,他知道,比拼意境,他贏不了花獨秀。
當然,輸,也沒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