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夠堅強,就生下他。
如果他不夠堅強,在趕路的過程中失去了他,那便……失去吧。
至于為什么是“他”,而不是“她”,紀念澤也不知道,但她就是有種感覺,腹中那顆還沒長起來的種子,肯定是個男孩。
這是紀念澤一開始的想法。
等到他二人趕了十幾天路,經過一個又一個綠洲中的小城時,紀念澤的想法開始漸漸改觀。
之前困在家中,她思來想去的只有怎么不被其他人看出異常,怎么隱藏即將隆起的小腹。
現在出來了,她要考慮的就是,腹中的孩子對她來說意味著什么?
她到底該怎么面對這個生命?
不是如何面對隆起的小腹,而是如何面對一個生命。
再次到達一座小城后,紀念澤把紀不亮叫到了客房。
她有話要說。
紀不亮一臉莫名的看著紀念澤。
他二人隔著八仙桌無言而對,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這一路趕來已經過去好多天,紀不亮早就察覺到紀念澤的異常。
她不但說話越來越少,而且騎馬速度越來越慢,行事越來越小心。
但偏偏又看不出她生了什么病?
紀不亮問過幾次,紀念澤都一笑而過,說沒什么事。
但今天,紀念澤主動把紀不亮叫到客房,紀不亮有種莫名的擔憂。
當一個人好多天都故作鎮定,最后才把結伴的另一人叫來談話時,任誰都會覺得要有大事發生。
終于,紀不亮先說話了:“念澤,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紀念澤點點頭,小聲說:“這件事……我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但我必須得說。”
“如果我說,我想自己到赤冥界去,師兄你不要跟著我,你能同意嗎?”
紀不亮斬釘截鐵說:“當然不行啊,紫師伯怎么交代的你又不是沒聽到,就算師伯沒交代我也不能讓你一個人走,你沒到外面行走過,不知道這江湖的險惡之處。”
紀念澤點頭,盯著面前的一只茶杯道:“我知道的,紫爺爺能讓你陪我出來,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結果。”
“如果我無法保密,必須要告訴一個人的話,那這個人,我也希望是你。”
紀不亮的眉頭越皺越深:“念澤,你到底怎么了?這一路你都不怎么說話,吃飯也越吃越少,你是不是病了?如果病了咱們就趕緊看大夫,你不能自己硬撐著啊。”
紀念澤深吸幾口氣,鼓起勇氣看向紀不亮的雙眼:
“不亮師兄,我沒有生病,我……我懷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