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門弟子指了指逐漸陰暗下來的天空:“時間已經打了,他沒有通過試煉任務,只能回家去等明年。這就是規矩,任何人,包括賀峰主在內,都不能徇私。”
“那我單獨,以個人的身份收他為記名弟子,如何?”
兩個關門弟子吃驚地相互對視了幾眼:“您以丹主之尊,就,就這么收一個還沒入門的窮小子,做記名弟子了?”
“是,你不是說按照你們的規矩,不能放他進門嗎?那就按照我的規矩,我記得院主的弟子,是可以帶進學院,直接進入上院的?”
所有人都感覺不可思議,他們要想被院主收為弟子,得努力修煉,刻苦用功,砸下大筆的金錢,取得秘籍、資源。從下院到中院,再從中院升到上院,修成真元弟子,還要努力讓院主看中,才能有那么一點機會被收為弟子!
被院主收為弟子,哪怕是記名的,也意味著可以修煉院主自己的功法,而不再是經閣里面從五湖四海收集來的那些雜書!
他們都有些嫉妒門外那個窮小子了,如果被夾斷手指就能被院主守為弟子,他們寧愿連腳趾也一起夾斷——當然,他們希望能收自己的,是其他三院院主,靈陽這個丹院院主看著不靠譜。
靈陽接下來的話讓他們更加無法接受:“不知是他,包括那邊臺上的三是一個人,從今天開始,都是我的記名弟子!”
霎時間,整個廣場上雅雀無聲,連掉下一根針都能聽得到。
負責關門的很想不給靈陽開門,把那個可惡的窮小子永遠關在大門外面,他被夾斷了手指,連夜下山,肯定九死一生……明年也不能來了!
然而他不敢,靈陽看上去再怎么稚嫩,也是葉九爺親自請來的丹主,哪怕是代表葉家的賀勞旋對靈陽也得客客氣氣的。
大門重新開放,布衣少年就躺在門外,他揚起頭看靈陽。
“還有力氣爬進來嗎?”靈陽問。
少年點點頭,爬著翻過門檻,到了門里面,雙膝跪著給靈陽磕頭:“師父在上,弟子王維棘,給師父磕頭了,祝師父萬壽無疆!”
“祝萬壽無疆”是如今凡人對“仙師”們固定的敬稱。
看他磕頭,先前在臺上的那三十一個少年也都快速跑下來,呼啦啦跪成一片:“師父在上,弟子某某某,祝師父萬壽無疆!”
看著這些徒弟,靈陽心里升起豪情壯志:“走,我帶你們回丹學院!”
他將手一揮,放出丹氣,調動土氣,使出先天戊土遁法,平地升起一團黃光將這三十二個新收的弟子裹住,騰空而起,離開南山廣場,直往東邊去了。
看著黃云遠去,留在廣場上的人,無論是新入學的,還是負責招生的那些弟子們,全都羨慕驚嘆。其中幾個道行高的相互探問:“你們看著,咱們這位小丹主用的是丹道的法術?還是用的符術?還是什么?我怎么看不明白呢。”
這些人有猜用法寶的,有猜用靈符的,有猜用丹法的。
每一種都有人反駁,尤其是最后一種:“要凝成那么大一團黃云,得多少丹氣?我從未看過誰能只憑丹氣帶那么多人飛起來的,況且,咱們也沒看到丹啊!”
只有肇九能有些見識:“他用的是遁法。”
“不可能!如果是遁法的話,只能是土遁,可是別人的土遁我見過,哪有過這等聲勢?這樣輕松寫意?我用土遁得用靈符,還只能自己一個人行走,也飛不高。就算是金丹老祖……我見過一位專修戊土真氣凝練內丹的金丹老祖,用土遁的時候,那遁光跟這個也不一樣。”
“如果我看得不錯的話,那就是遁光。”肇九能也感到很不可思議,“似乎是先天遁光。”
“更不可能了!先天乃混沌未判,天地未分之境地,并無無形,哪來的先天土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