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與獵物只有一字之差,只要稍稍一換,雙方的身份也立即跟著交換。
寇準洞悉了黑衫青年的想法后,便想要反制。
因為寇準不能繼續在這里消耗下去了,黑衫青年能夠慢慢來,寇準卻是不行。
寇準今日經歷了一大堆以往想也不敢想的事情,接著又跑又跳,直到現在寇準還粒米未進,滴水未飲,體力已經枯竭,再不行動,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加上,山莊中隨時有可能來人,對付一個二流高手是九死一生,對付一個二流高手和幾個三流武者定然是十有死無生。
寇準必須趁著尚有一搏之力,情況還未進一步惡化之前,先下手為強。
將計劃在腦袋中演練了幾遍,寇準呼出隨身空間,從中取出了三包石灰粉,又確認身上那把匕首與銀針發射器的位置后。
他將計就計的將身體輕輕晃動,使得樹葉發出嘩啦啦的響動,成功吸引黑衫青年的注意。
做完這些,寇準的視線便緊緊盯在黑衫青年身上,見他被自己故意弄出的動靜吸引過來后,便捏緊了手中的石灰粉。
黑衫青年倒也小心,原本背在身后的雙手已經放下,嘴上也一改之前那略帶嘲弄的語氣,緩了下來,“你這手訓練鳥兒的本事倒也相當罕見,你來自哪里?某個隱世的家族?”
言語間似乎在與寇準拉家常,腳步卻緩緩靠了上來。
來到樹下,黑影猛地將頭抬起,臉上帶著得意的笑。也不知是想要確認寇準的位置,又或者是想要向寇準表達“我抓到你了”,又或者二者兼有。
總之,黑衫青年輕敵的舉動,正中寇準下懷。
黑衫青年如此配合,寇準自然也不能讓他失望,當即將手一甩,三包石灰粉便一股腦往黑衫青年打去。
黑衫青年也不是沒有任何防備,見寇準將物品打來,垂在身側的手掌一揚,憑空拍了一掌,打出了一道凌厲的掌風。
石灰粉只是用普通的紙片包著,哪里受得了這一掌,立刻在空中爆開,散作一片白霧,將黑衫青年籠罩在其中。
誰能想得到寇準身上會有石灰粉。
“啊!你個癟三,竟敢陰我!咳咳……”
就聽得白霧傳出一聲痛呼,接著一道人影便破開白霧沖出,嘭的一拳重重打在寇準所在的樹上。
二流高手含怒一擊,威力驚人。
一拳砸下,粗大的樹干上立即爆出一片木屑,整棵樹猛地一顫,發出短促的嘩啦之聲,旋即便呻吟著倒下。
黑衫青年動作極快,寇準還未來得及從樹上跳下,躲藏的樹便被擊倒,搖晃著身體隨樹一同倒下。
得虧寇準藏身的樹木足夠茂密,樹葉樹枝替消去了不少沖擊,盡管摔得七暈八素的,卻都是一些擦傷,并無大礙。
回過神來,寇準不敢在原地多待,手腳并用地從樹冠中沖出,同時扭頭向黑衫青年所在看去。
黑衫青年中了一次招,便小心了起來,將樹打倒后也沒有追,立在原地小心戒備,不住晃動腦袋,似乎在聽聲辯位。
黑衫青年看起很凄慘,現在或許稱之為白衫青年更為合適,他全身上下沾滿了石灰粉,衣服上,頭發上,臉上。
最干凈的反倒是眼睛部位,估計最后勉強反應過來,用手遮了遮,留下了一個清晰的五指印。
可惜,黑影沒能完全擋住,眼睛微微浮腫,不斷眨巴眼睛,眼淚在沾滿白色粉末的臉上流出一道道明顯的痕跡。
最后一下遮擋起到了關鍵的作用,石灰粉雖未盡全功,卻也起到應有的作用。
但,寇準從樹冠中爬出時發出的動靜并不小,黑衫青年自是聽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