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壺酒,可以慰風塵。擾心三兩事,豈敢煩眾生。
一
那天晚上阿偉給我打了一個電話,我以為是去蹦迪,急忙換下睡衣沖去廁所。
“歪,阿偉今天哪個酒吧,我現在在刷牙,等等再洗個頭就出門了。”我邊刷牙邊含糊不清的說著。
“怎么不說話,卡了嗎,廁所信號不好也正常。”我心里想著。
“是我這邊信號不好嗎?那我先掛了。”
在我準備掛電話的時候,阿偉開口了:“東街那家燒烤店等你。”
然后只聽見電話那頭的嘟嘟聲。
“這小子今天很反常。”既然不去蹦迪,那我也懶得弄頭發了,穿上外套,打了一輛的來到了東街那家燒烤店。
下車付錢的時候我發現沒有帶煙,只能先去邊上便利店買包煙。本想買黑利的,但是阿偉這個小子抽不慣黑利只好作罷。
“老板來包蘇煙,然后再來一個打火機。”我不假思索說了阿偉最喜歡的煙。
只見老板搖搖頭:“最后一包剛剛賣完了。”
“那就黑利吧。”我也沒辦法,懶得走到路的另一端的去給阿偉買一包蘇煙,他應該帶著煙。
我走進燒烤店,看到阿偉對我舉起酒杯他的意思我懂,這小子想說我遲到了罰酒。
我拿起桌上那半瓶啤酒一飲而盡,然后拿起一串掌中寶就往嘴里塞。
“掌中寶配啤酒,簡直人間美食。”我拍拍肚子滿意的打了一個酒嗝。
阿偉舉起酒杯對我說:“雞翅,茄子還沒上呢,慢點吃。今天陪我聊聊天。”
“干了。”對于喝酒這件事情我從來都不拖泥帶水,“對了,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最近蹦迪蹦多了,太累了,我點了好幾串大腰子補補哈哈哈。”阿偉假意去叉腰掩飾自己的謊言。
這么多年的兄弟我又怎么會不知道他在撒謊呢,我只能附和道:“嘖嘖嘖,家里紅旗飄飄,外面彩旗不倒,羨慕羨慕,等等兄弟我給你買一箱腎寶哈哈哈。”
說完我笑了,阿偉也笑了,有個懂你的人不容易,男人有太多事情不能和爸媽講,不能和愛人講,有個可以推心置腹的兄弟是難能可貴的事情。
因為再成熟、再成功的男人他也會累。
而他的心中會有一個極小的空間,這個空間里有什么?
是一個小男孩和他天馬行空的夢想,也可能是一個無助瑟瑟發抖的“死小孩”。
這個是大部分人不知道的,他們只希望你要成熟,要懂事,要抗下所有。要面對一切都云淡風輕,不能有情緒。
我懂阿偉,他也懂我。他不愿意說,我也不會多過問。
酒過三巡的我們從到讀書時的瑣事,聊到那些年追過的姑娘,再到當年的雄心壯志,最后只剩下杯子碰撞的聲音,和我們兩個人的哭泣聲。
其實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哭,我哭是因為這段日子過得太委屈、太憋屈不知道找誰說。甚至都不能像從前一樣傷春悲秋。
年少時總幻想著早點長大,現在才知道這多么可笑。我們都很清楚,我們兩個人之間有了距離感。酒精便成為我們打破隔閡的唯一手段,也許這就是成年人的悲哀吧。
最后一瓶酒喝完的時候,阿偉終于原因說出心中的委屈。
“我天天去蹦迪,她為什么不生氣嗎!”
……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