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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州城東門,濺起一陣塵煙。
“這是咋的啦?成山衛怎么會有急報?難道,是倭寇又殺來了不成?”
登州這邊此時已經聚攏了很多遼民,哪怕他們生活很辛苦,卻是比之在遼地時好了很多,起碼安全有保障,不用擔心隨時隨地就會被韃子抓了做奴隸,丟了小命了。
也因此有了不少東北方言。
“倭寇?不可能!這都什么年月了,哪來的倭寇?聽說,倭國那邊到處內戰,亂的不行,他們哪有本事再來咱們大明作惡啊。”
畢竟是戚爺爺的家鄉,再加上海貿的關系,登州城的老百姓對外界的消息,了解的比一般老百姓要多得多,很快就有人反駁。
“不是倭寇,那是啥?成山衛鳥都不拉屎的地方,怎么會出事呢?”
“也是啊,這他娘的倒是蹊蹺了,到底咋回事啊……”
“噯,你們說,莫不是有韃子來了吧?”
有人腦洞開的還挺大。
“我滴親娘來,韃子來了那還得了?走,咱們趕緊去衙門看看情況啊。”
“對對,趕緊去衙門!”
韃子此時早已經被妖魔化的厲害,一聽到這個字眼,看熱鬧的老百姓們瞬時就坐不住了,蜂擁追著探馬,涌向衙門。
也由不得他們不緊張!
如果真的是韃子來了,那還做個鳥毛的生意,肯定是先保命要緊啊。
“什么?”
“成山衛,成山衛那邊一下子死了幾百號人,還都是海龍王于大頭的人?這怎么可能?”
消息很快便傳到了登州府衙門,正在悠閑的聽著小曲兒,享受著丫鬟按摩,品著今年初春新茶的知府劉大人,‘啪啦’一聲,便是失手將茶盞丟在了地上,整個人魂兒都要飛了。
“老爺,千真萬確啊。聽說,那些人的尸身,都被掛在了成山衛的城墻上,人頭都被擺成了京觀,現在,那些人頭正在往咱們登州城送那,老百姓都在衙門外等著啦……”
報信的衙役也快被嚇尿褲子了,滿是哭腔。
他四十多歲的人了,經歷過當年的孔有德之亂,自然明白亂軍作亂,那到底是個什么場面啊。
誰曾想,好不容易把孔有德之亂熬過去,竟然又碰到了一位大殺神啊……
“這,這……”
劉知府一時也有些六神無主。
他是江南人,萬歷末年的進士出身,在翰林院熬了很長時間才獲得出身,算是‘學院派’,可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并沒有太多基層經驗,能有現在的肥缺,不外乎是熬資歷、走關系和溜須拍馬,何曾直面過戰爭?
片刻,等劉知府回神后,第一時間就是想繼續往上報,通稟巡撫衙門和登萊水師駐地。
但話剛要說出口,他忽然回過神來。
如果這樣就把消息遞上去,那他還有個鳥毛的前程?
治下有作亂,這是差評中的差評那。
而且,于大頭是什么人?
那是海盜,人渣,惡棍啊,說是十惡不赦都不為過。
他雖說也與于大頭有著一些牽扯,可他剛剛到任登州這邊還不到兩年,想把自己摘出去,并非是不可能!
劉知府在治理地方的能力上雖是有限,可政治覺悟絕不差,他這時已經冷靜下來,思慮片刻道:
“去,馬上讓差役出去維護衙門外的秩序,絕不能讓百姓們混亂,一定要耐心安撫他們!還有,立即通令張游擊,關閉城門,嚴防匪徒攻城!第三,即刻聯絡水師駐軍,讓他們做好敵襲的準備!”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