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馬光遠是想怎么個死法?
死了之后,到底該埋在哪里……
已經到了這般程度,馬光遠心中其實早已經有了決斷,手下人連半分戰意都沒了,這仗還怎么打?
只是,種種原因糾結,他一時還是有些放不下。
片刻,他用力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讓疼痛將的自己的思慮拉回到正常的思慮中,強撐起精神道:“去報信的奴才回來了沒?老朗,你去看下。”
“噯,好。”
朗紹真愣了愣也回神來,忙是快步出了工事。
工事內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馬光遠看著這些人的狀態,心中不由得愈發苦澀。
如果,如果對面面對的是別人,哪怕是真滿洲主子,他們說什么也要去爭一爭啊。
可,他們面對的是徐長青的模范軍……
這幫龜孫子的熱氣球,簡直就不講道理啊。
能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呢?
正當眾人一片死寂,各自想著心事的時候,有奴才急急沖進來,“主子,模范軍來人了,說什么,要,要對咱們下達最后通牒……”
眾人的目光唰的便是看向這奴才。
馬光遠也有點急了,急急道:“來的是什么人?什么身份?”
奴才被嚇了一大跳,撓了撓頭道:“應該是個總旗,官不大卻是傲得很。”
“……”
工事內眾人相視一眼,一時都有些無法言喻的痛楚。
總旗?
若是放在尋常,誰,誰能看上這種不入流的狗東西?
可此時……
馬光遠究竟是個人物,知道,這種時候逞這種意氣,非但不會對局面有絲毫的幫助,反而只會讓局面越來越壞。
只能是強撐著道:“快把人請進來。算了,我親自去請。”
很快,馬光遠便是帶著眾人快步出了工事。
只見,一個身材勻稱、滿臉盡是傲然之色的模范軍總旗官,已經到了這主工事的土墻內。
這總旗官年紀明顯不大,也就二十五六,卻是沒有絲毫的稚氣,滿臉掛滿傲氣的同時又充滿老辣。
馬光遠忙率先上前幾步,陪著笑拱手道:“這位爺,您遠道而來辛苦了,不如,先喝杯茶,潤潤喉嚨咱們再說話。”
這總旗也在打量著馬光遠。
見堂堂的正藍旗梅勒額真竟然這樣討好自己一個總旗官,心中的驕傲不由更甚。
馬光遠此時這般,看似是面子是給他的,但他很明白,這儼然不是真的。
馬光遠這般恭順,給的是天下無敵的模范軍的面子,給的是他們大帥徐長青的面子!
他,不過只是其中幸運的幸運兒,老天爺庇佑才加入到模范軍這個威震天下的輝煌大集體中。
“免了。”
這總旗冷冷笑著擺了擺手,“馬爺,我家大帥派我過來,只有一個意思,你們漢軍正藍旗部若是在一刻鐘之內主動投降,之前我模范軍承諾的一切待遇,都還作數!若是不投降——呵呵。”
這總旗玩味的笑著看向馬光遠,將恍如非洲的奴隸販子在看奴隸:“那就對不住了!就算是后來投降者,也必須要去新泰煤礦挖十年礦!”
“十,挖十年礦?這……”
總旗官此言一出,周圍一眾正藍旗的大奴才們都炸了鍋。
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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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身便是大明原先重要的礦產區,這幫人能成為馬光遠的心腹,自都是遼地出身,很多都是馬光遠任建昌參將時便是馬家的家奴。